第三日的围猎在相安无事中度过,直到晚宴,金氏带领众人匆匆赶回兰陵,又急匆匆地准备了这场所谓名义上的庆功宴。
三日的狩猎,各世家所狩来的猎物仍是不如第一日江氏所猎之多,虽说打开了邻近的一围猎场,可待众人去时,林内烟雾弥漫,狩来的猎物紧接着莫名其妙的死亡,
所以,这场庆功宴的主角还是江氏,更准确地说是魏婴。
然而这场晚宴上除了你来我往,杯筹交错,并无一人提及此次狩猎的得胜者,就算触及到这个边,也是寥寥草草几字收场,整个酒席多的是那些阿谀奉承之人,然而以兰陵金氏这自高自大的性格自然是一人独揽下这所有的光荣,他才是这场宴席的主角。
下人给金光善的杯里添了酒,他指了指,下人便又下台朝着江澄的位子走去,又给他添了一杯酒,然后退去。
金光善端起酒杯对着江澄道:“来,江宗主,喝酒。”酒毕,台下的金光瑶在金光善的眼色授意下,说道:“金宗主已于宴席前便将此次围猎所得俱献于各仙友以资诸位仙友答谢兰陵金氏盛邀,”
“果然还是江宗主识大体啊。”虽如此,在座的仙派中出声的仍是寥寥少数,终以金光善一句“江宗主不愧年少英雄,果有乃父风范。”收场。
不过这也正合江澄所意,以江氏现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出风头并不是好事。
江澄仍是心中不安,他左顾右盼,
“哎,这魏公子怎么没来啊?”仙门中有人出声,随即所有人都看向了江澄以及他旁边空着的位子上。
“这魏公子莫不是以为此次江氏拔得头筹便更是目中无人了吧。”苏涉眼珠一转,含沙射影地指向了上席的金光善。
而这一切早就在金光瑶的算计之中,苏涉便是他的一步棋。
“苏涉,你,”蓝湛最先站了起来,不过怼人不是蓝氏的特长,
“那含光君,觉得呢?”被驱逐蓝氏一族的苏涉这会儿走到蓝湛桌前,大着胆子问道,可这全身上下透着对蓝氏的畏怯和卑微无时不在。
金光善抿着唇,手上转着酒杯不说话,眼睛却是盯着下面这些人,他们的行为与脸上的表情。
江澄站了起来:“魏无羡,他……”
“江宗主,这是说不出来了?”苏涉转过身对着江澄的方向道:“江宗主也不必再找说辞为魏公子遮遮掩掩了?依我看魏公子还不一定会领你这份情。江氏百废待兴之期,我可听说他魏无羡不在莲花坞,而是跑到姑苏去了。”
这么一说,仙士们更是沸腾了起来,相互交头接耳。
苏晓听不下去了,这蓝氏的人不会说,可这江澄平日可是刀子嘴,怎么这会儿一个词都吐不出来,由着他这般说魏无羡,真叫她气愤。
这口气,她咽不下。
“敢问这位苏宗主可是当日出卖同族,曾向那温氏俘虏投过降的人,这才得以在温旭手下留得一命。”
苏涉霎时面上通红,狼狈不堪。
苏晓站了起来,围着在座仙士看了一圈,道:“请问诸位,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怎么有资格站在这里,竟然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大放厥词,侮辱江氏,魏无羡。”
“你胡说什么呢,你又是谁?他可是我们秣陵一派的宗主,我们秣陵一派虽说不足千人可也有上百号人,规模虽小可也已成形,可容不得你在此诋毁。”苏氏门下一名弟子上前一顿指手骂道。
“诋不诋毁,你家宗主心里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苏涉,背叛蓝氏一族后分离出去,自建秣陵一派,派中之人学的可都是姑苏蓝氏的技艺,就连他的一品灵器都是和含光君相仿的七弦古琴,他不但样样都学,甚至还格外忌讳有人说,他学含光君呢,不然他就立马跟你翻脸,”
在场的一片哗然。
苏晓紧接着道:“大家不妨仔细看看,这秣陵一派上至这位苏宗主,下至其门下弟子,这身上服饰,手持灵器哪一样不是与姑苏蓝氏相仿,”
“你,血口喷人,”苏氏弟子怒火中烧,直接对着苏晓把持琴弦拨弄起来,蓝氏弟子时昀,原本立在蓝曦臣身后,这会儿一个立马到了那苏氏弟子跟前,捉住了他的手,道:“怎么,这姑苏蓝氏还在这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献丑,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姑苏蓝氏教出来你们这么个琴艺不精的宗主吗?”
“时昀,这琴艺不精倒也算了,可这人品,修养实在是……太差了,连含光君万分都不及。”苏晓双手抱臂仍是不解气地继续补刀道:“这幸而从蓝氏分离出去了,可不然把这姑苏蓝氏的脸给丢尽了。”
“苏姑娘说得是,”时昀嘴角含笑,恭敬回道。他还在想,这苏姑娘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
这两人一唱一和顿时让在座的各位仙士一阵云里雾里,这位苏姑娘与姑苏蓝氏是什么关系,再观这含光君,泽芜君两人的神态,含光君一如平常冰冷倒无甚异样,只是略微地看了看自家兄长一眼,而那端坐在位的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