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稚嫩如刚剥壳的鸡蛋，除了一望无际的纯白，没有任何其他点缀。
“凌大人喜欢吗？”
凌戈又饮一大白，“东西都好，人我不要。”
小姑娘霎时撇起小嘴，像要哭。
“为何？”潘胤压眉。
“潘公子明知故问？我有朱砂姑娘足矣。”语气里很有一股骄傲。
潘胤有些笑不出来，脸色比土还难看，“凌大人不会真打算此后都钟情她一人吧？”
“不错。不过这种事情，我现在乐意就乐意，不乐意就不乐意。谁知道呢，没准哪天我就变卦了。”凌戈斜睨过去。
“大人说得对。女子如同衣物，喜欢便留，破了旧了烦了，想扔便扔。”
凌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举壶斟满两人的酒杯，“潘公子与朱砂的旧事我知情，你无非是怕朱砂惊扰你未过门的妻子。可潘公子想必也明白，我既看上她了，对她，我便狠不下心。不过潘公子不用在意，谢卓一案，我肯定会给潘公子一个满意的交待。”
潘胤掐紧了食指。不除朱砂，任何交待他都不会满意。更别提，她又有了新欢。
她此后还会一直有，他不能接受。
“潘公子，想着谁呢？喝酒。”
潘胤被唤回神，挤出笑，敷衍着喝了一杯。
“总觉得不热闹，潘公子不如把园外的百姓都放进来，与民同乐才好。”凌戈脸上浮起酡红，举止轻浮起来。
闻言，潘胤不禁抽了抽嘴角。
他在行.贿，凌戈在贪.赃。可凌戈居然敢叫他把园子打开……打开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道貌岸然，看到平日不苟言笑的凌大人，竟是个贪财好色之徒？！
呵，倒也不是不行。
潘胤又替凌戈斟满一杯，挥袖让丫鬟们退下，“东西装好，都送到明山古楼。谢茗，通知园主，开园迎客。”
侍读谢茗嘴巴“啊”开，又缓缓闭上，“遵命。”
凌戈咕嘟咕嘟又饮两大白，仍觉不尽兴，起身踩着石凳，举壶狼饮，“畅快，畅快。”
潘胤含笑以望，一想到英明神武的指挥大人喝多以后会在满园百姓面前出丑，他也觉得十分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