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1 / 3)

我将目光转向司徒焉,我知道他不是心狠之人,可清风寨的山匪虽说是有苦衷,这些年他们到底也做了许多错事,想要直接将那些错事全部抹除,且不说有多难,只怕司徒焉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果然,面对高翀的祈求司徒焉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以手抚额沉思良久。

司徒焉思忖了多久高翀就在地上伏了多久,一动也不动。

半晌过后,司徒焉终是皱着眉头开了口:“你对家父有恩,也曾为大凌立过汗马功劳,况且我虽不曾见过程将军,却也听父亲亲口夸赞过他为人刚正,想来这样一个人看中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听司徒焉说起程缨,一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高翀肩膀突然微微颤动起来,想来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程缨还在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照料着他。

“不过”,司徒焉突然话锋一转:“做过的错事终究是做过了,不可直接抹去。你需尽快理出一份详尽的报告,细数清风寨众人这些年做过的桩桩件件交给玄影,玄影会根据每个人的罪孽程度将其划分为三个等级:罪无可恕者必须伏法认罪,有罪但情有可原者以及罪行尚浅者则可入定北军编外军,将功补过。为了公平起见,对于前者,旁人得一份军功他只能得半份,直至他们的军功可以抵消自己的罪孽。到时候,无论他们是想拿着良民的身份离开还是想继续在军中效力,皆由他们自己选择。”

听了司徒焉的安排,高翀大喜过望,这已经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很多了!

“多谢侯爷!”高翀再一次虔诚地俯下身去,语气难掩激动。

“先别高兴得太早”,相比高翀的激动,司徒焉显然淡定很多:“除了替公主解除身上的蛊毒以外,你还要作为人证去衙门揭露祝锦蓉的罪行,不过此事不急,待云影带回其他证据,你连带着一起交上去,数罪并罚,这样就算到时候祝锦蓉承认了自己北齐郡主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对于司徒焉的吩咐,高翀自是点头应下。

其实司徒焉此举也是另有用意,祝锦蓉一而再再而三陷害当朝嫡公主,由高翀出面揭发她的罪行并呈上关键证据,这对高翀来说是个不小的功劳,于他以后将功抵过有很大的益处。

只是我没想到原来司徒焉一早就做了这么多准备,就连云影都派出去搜集证据了。

云影同玄影一样,是定北侯府悉心培养出的亲卫首领,只不过玄影在明云影在暗罢了。

司徒焉的苦心我都能看明白高翀自然不会不懂,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高翀自袖口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司徒焉:“杨波虽已伏法,可北齐却一直贼心不死,我虽精力和能力都有限度,却也一直尽力关注着北齐那边的异动,这封信里记载着北齐当下的局势和势力往来,虽不十分详尽却也好过两眼一黑。”

“此外”,高翀又从胸口摸出一块玉佩双手捧着递给我:“这是我和北齐那边亲信联络的信物,今日就送给公主了,北齐龙潭虎穴,公主可要当心才是。”

我心情复杂地接过那块玉佩,上好的羊脂玉入手温润,似乎还带着旧主的余温。

不必问我也知道,这就是程缨的那块玉佩。

高翀将这块玉佩送给我就相当是将自己在北齐的所有势力都送给了我,这么大一份厚礼砸下来,一时间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不知所措地看向司徒焉,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司徒焉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我但收无妨,我点点头,冲高翀略一颔首以示答谢,然后将那块玉佩妥善地保管了起来。

“交易”已然达成高翀也就没有再多加逗留的必要了,更何况他还得赶回清风寨整理司徒焉要的东西。

高翀拱手向我二人行了一礼之后缓步退了出去,看着他孑然一身落寞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喟然长叹,正可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就在这时,一双坚实的臂弯突然从天而降,将我揽入怀中。

司徒焉身上传来的丝丝暖意像冬日暖阳一般融化了萦绕在我心头的薄雪,我微微展颜,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蹭了蹭他的颈窝。

也是,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就这样,司徒焉静静地抱了我很久很久,我知道,高翀和程缨的悲剧也让他十分难过。

毕竟我们同他们一样,除了生离就只有死别,没有第三种选择。

“公主”,帐外,玉珠小心翼翼的试探声骤然打断了帐内的安静祥和:“该用晚膳了。”

我恍然抬眼,透过帐帘的缝隙向外望去,果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是到了晚膳时分了。

司徒焉抱着我的手忽然紧了紧,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捏碎了揉进身体一般,不过须臾过后他又默默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在他的眼底不舍、心疼、痛苦、绝望、遗憾和悲悯如漫天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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