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小游一下跳上雕花的房梁,居高临下,不满地质问:“常辛河!方才你为何捂住我的嘴?”
常辛河委委屈屈,手脚并用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游姑娘,我也是情势所逼,不得以才捂住你的嘴。是我冒犯了!”
“什么情势所逼?”常辛河的解释并没有让小游信服。
常辛河无奈地垂下双手,说:“小游姑娘,在龙腾城,在山谷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开口说话的鸟儿。与众不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游忽地想起十五姐姐的话:“你要学会隐藏自己的特殊,保护好自己。”
撇撇嘴,小游道:“好吧,我知道了。”
道完晚安,常辛河便离开了小游的房间。
小游无需睡眠,蹲在房梁上,歪着脑袋思考明日要化作什么个形状,既不惹人注目,又方便自己行动。
小游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怀念化实之前的状态,不会被人看见,多好啊!
思来想去到半夜,忽然小游灵光一闪,高兴地转了个圈儿!
她推开房门,偷偷溜进了常辛河的房间。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常辛河已经穿戴整齐,手指轻叩小游的房门。
“小游姑娘,你起床了吗?”
屋内没有动静,常辛河在门口踱了几步,继续叩门。
好半晌,一丝细小的声音道:“推门进去就是!”
“小游姑娘,是你在说话吗?我进来了!”
常辛河倾耳听着,又没有回答了。
眼看时间不早了,他告了声“得罪”,终是推开了房间门。
只是房中整洁如初,上上下下都没有黑鸟的影子。
“常辛河,你猜猜我在哪里!”是小游的声音。
常辛河掀开床幔,打开柜门,最后连茶壶盖子也揭开了,仍然没有找到小游。
“小游姑娘,你到底在哪里啊?”常辛河无奈求饶。
“哈哈,我在你身上呢!”小游道。
常辛河吃了一惊,双手在前胸、后背、腰间都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结结巴巴地说:“小游姑娘,我,我实在找不到……”
小游满意地说:“既然你都没找到,看来我隐藏得很好!”
“小游姑娘变化神奇,很厉害!”
“我变成了你的里衣。”
“哦。里衣?什么?里衣!!”常辛河只觉得心脏突突地跳着,全身的血液都“唰”地冲上头脑,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常辛河,你怎么这么热?”小游不自在地扭动身子,里衣摩擦着常辛河的肌肤,让他敏感地颤栗起来。
“小游姑娘你,别动!”常辛河大步走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窗外清凉的空气。
“小游姑娘,你还是,还是换一个,变化吧!”常辛河说。
“不!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到的,你刚才也没有发现,不是吗?”
“可是……”
“好啦,别磨蹭了!”小游催促道,“再晚就来不及入场了!”
常辛河咬咬牙,带着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绝,下楼去。
一楼柜台,有三五人等候在柜台前,掌柜的正热火朝天地忙着结账。
常辛河经过时,掌柜奋力从人群中挤出脑袋,谄媚一笑:“常公子和小游……小游小公子,昨夜休息得可好?”
“不错。”常辛河低声答道,飞快地出门去,留下三五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
“小游小公子,没听过这个名号啊,莫非是欢楼新来的小倌……”
“赵公子,可不敢乱说,这小游公子,是常公子豢养的宠物,常公子宝贝着呢!”掌柜呵呵地解释。
“宠物啊……”赵公子长“噫”了一声,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战,抱紧自己的臂膀。
到达天师阁的高台下,四周乌泱泱的全是人头,两排灰衣执剑青年维持入口处的秩序,再外排,竟有甲兵护卫。
这阵仗,可真不小!
时辰到,一声钟响从高台上传来,入口处的灰衣人开始验收令牌。
别看高台下人头攒动,可最终交了令牌,爬天阶的,却只有二十来人。
“底下那么多人,既然不上来,还聚在哪里做什么?”小游不解地问常辛河。
常辛河身后,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以为是常辛河在问话,便上前两步搭讪道:“阁下不是龙腾城本地人吧?要知捐千两银才能登天阶、参加法会,一般人家是负担不起的。他们聚在高台下,是在等法会结束的‘散花’!”
常辛河让了一步,与那人并肩而行,问道:“何为散花?”
那人解释道:“所谓散花,并非每次法会都有。只有当天师阁有新的执玉人产生,新执玉人会在高台之上,往下撒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