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票,谓之‘散花’。我记得最多的一次,足足撒下七七四十九张百两银票!”
“原来如此!一百两银子,怪不得人人趋之若鹜!”常辛河不禁为天师阁的大手笔感到惊讶,复又对身侧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在下辛河,双星城人士。初来龙腾城,让阁下见笑了。”
“哈哈,辛兄,幸会幸会!在下梁栽,是龙腾城城南,梁记米行的东家。”
“原来是梁老板,幸会!”
互相报了姓名,两人便一路同行。
方形的高台,下大上小,石阶一圈一圈地,缠绕着高台,螺旋上升,似乎没有尽头。
不知向左手边转了几个弯,梁栽扶着墙,弯腰气喘吁吁,道:“不行,不行了!为了这次法会,我准备了半年,每日早晨跑步,半个时辰!还是,还是不行,唉,让我喘会儿气!”
常辛河伸出一只胳膊,道:“我扶你一把。”
梁栽感激涕淋,抹了把汗,道:“辛兄仗义!小弟感激不尽!辛兄这辈子的饭,我梁栽包了!”
说完,梁栽不客气地半靠在常辛河胳膊上。
“无妨,举手之劳。”
常辛河习体格强健,因此多吊个人,也不觉得负累,一路上,还超越了两三人。
只是,走着走着,常辛河发觉,自己里衣的袖口,不知不觉跑到了肩膀处。
“啊,小游姑娘……”常辛河心里一咯噔,手心顿时出了汗。
望着身侧的梁栽,他也不好就地扔下,只好闷头更快地往上跑去,几乎是拎着梁栽。
梁栽的汗水落得比常辛河还要多,他死死抱住常辛河的胳膊,不敢睁开眼睛。
“辛兄,小心啊,辛兄!慢,慢一点……”
常辛河没理会梁栽,只是到达高台顶上,看见梁栽面色煞白,抱着栏杆干呕,常辛河还是忍不住道歉:“对不住啊,梁老板,我不知道你,你……”
梁栽用力拜拜手,道:“不关辛兄的是,我,是我自己,呕~咳,是我自己不中用,呕哇……”
常辛河伸手准备拍拍梁栽的后背,袖口似乎又往里缩了一截,常辛河只得作罢。
恰好此时,天师阁的人来接引两人,梁栽在两个少年的搀扶下,坐到广场中央的蒲团上。
此时大部分人还在下面爬天阶,因此广场还很空旷,常辛河挑了侧边的一处蒲团坐下。
“小游姑娘,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让梁栽压到你的。”常辛河低头小声说道。
“我错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常辛河的头埋得更深了。
“高台里面是空的。”小游说。
“啊?什么?”
“高台里面是空的,很深很深,甚至地下也是空的。”
常辛河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两个小童正在不远处布置鲜花。常辛河装作整理衣裳,往旁边走了走。
“空的,是为了节省工程用料,还是……藏了什么东西呢?”
“不知,那只虎总是盯着我,我不敢继续往下探。”小游可惜地说。
“虎?那不就是一座雕像吗?”
“才不是呢?昨天夜里,就是它吼叫了一声,我才被发现了。”想到昨夜,小游仍是心有余悸。
常辛河暗暗多分了两分注意力在雕像上,感觉此行并不简单。
众人已陆续坐上蒲团,方才坐的地方已经被人占了,常辛河只得换了个蒲团。
“辛兄,你刚才上哪去了?”
定睛一看,居然是方才一同爬天阶的梁栽。
“哦,我刚刚去边上吹吹风。”常辛河不在意地说。
“幸好我给你留了座位!不过此地确实热得很,像烧了地龙一样!”梁栽一边用手掌扇风一边说道。
“烧了地龙?”常辛河默默念到。
还未多想,余光瞟到自己袖口里掉下一块白色的布料。
常辛河忙动手将布料塞回袖子里,趁机用掌心覆上地面。
他迅速地收回手,抬头望向老虎雕像,并未见到异常。
没错,地面是温热的。而今日,是阴天,不可能是太阳晒的。那么,只可能,高台底下在烧火。
烧火能做什么?
烧饭?当然不是!
常辛河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炼丹!
那首儿歌不正是这样唱的吗?
“一箱筑高台,二箱请仙翁,三箱起丹炉,四箱仙药成。”
如今,高台在脚下,仙翁有元炎等人,丹炉不是还没造,而是被建在高台里面!
常辛河觉得自己猜到了天师阁的秘密,急切地想告诉小游,无奈周围都是人,他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很快,鼓声阵阵,法会开始了。
祭天地,诵符文,燃高香,元炎没有现身,整个法会漫长又无趣,常辛河坐着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