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只有那股寒气依旧浓烈,手指几乎没有知觉。
正堂里红妆满目,洛玉阳正在侧厢整理头冠,他实在适合穿这样鲜艳的颜色,量身定做的婚服显得他身量修长,摘下了双刀就是摘下了戾气,又如一个孩童般笑乐起来。
百里忧捧着一碗甜汤进来,正是一脸慈母笑貌,打量着如亲生儿子般的洛玉阳,眼角有泪。
洛玉阳道:“婆婆,你也为我高兴是不是?”
百里忧把阴毒都藏在心底,将甜汤递给他——
“来,我亲手给你熬的,喝了它,去接新娘子罢。”
洛玉阳不疑有他,猛喝了两口赞道:“还是婆婆煮的最好喝了。”
然而不过一瞬,眩晕骤袭,洛玉阳手中一松,摔了碗在地上——
“婆婆?”
百里忧温柔地扶住他,“小少爷,那样的女人娶不得,老身这回不能由你胡来。”
洛玉阳无力地拉着她驼色衣角,“你给我下毒……你……你不为我高兴……”
百里忧道:“将来你真的成亲了,我会高兴的,天下的贤良女子多了去了,你乖乖睡一觉,明天婆婆就帮你张罗。”
她像母亲哄儿子入睡一样,拍着洛玉阳的背脊——
“婆婆帮你了结此事,风月阁的人也绝不会查出半点蛛丝马迹。”
洛玉阳手臂一垂,近在咫尺的红烛也就没了。
有的东西就是这么近,即便这么近也抓不住。
甚至连目送也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