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2)

小的时候,民民听过一句话。

‘战争没有胜利者,只有失败者。’

那时候她一点都不理解,怎么会没有胜利者?敌人败北,他们倒在身前脸上的不甘,传来痛苦的哀嚎,还有胜利者在金色阳光下的笑容。

你看,战争胜利了,我们不应该露出笑容吗?

那为什么战兔他会是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民民垂眸,手中浸湿温水的毛巾轻柔替战兔擦拭脸颊的油脂,无声地替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对方失去光彩的双眸一动不

动,过了半会才小幅度张开嘴,吐出的话断断续续。

“对...不...起”音量很轻,擦脸的声音都比它大。

这一声对不起是对谁说的呢?

是这些天贴身照顾他的吴民民,还是那天因危险扳机而失去生命的蓝羽?

几天前,战兔为了阻止万丈侵略北都,不得不使用危险扳机提升危险等级。后面确实成功阻止,但危险扳机使用时间过长就会导致使用者丧失理智,无差别攻击眼前出现的所有生物。

而蓝羽,就是跟着猿渡一海三个跟班其中一人,能力不敌命丧在失去理智的战兔手里。

也是从那天开始,战兔陷入自责的漩涡,如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谁都束手无策,就连民民也做不到让他重新振作。

“没关系,战兔要跟我回家吗,我们去旅游,过好自己的生活,远离这一切的,远离悲剧的源头,好吗?”民民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抚摸他消瘦的脸,青年漆黑的瞳孔仿佛一滩死水,没有一丝光线映射在上面,黑漆漆的,古井无波。

“...可以吗?”战兔身体前倾,抓住民民。泪水在红肿的眼眶打转,如同开闸的河堤,一下喷涌而出。

可以吗?

抛下这一切独善其身,无视那些受战争影响的家破人亡,避难站里那些人仍旧等待救援,东都政府自从将冰室幻德驱赶,主张以和为贵的冰室首相根本无法护住现在的东都。

可是战兔他似乎已经把这些抛之脑后,迎着那双灰蒙蒙的双眼,民民嘴里泛着苦,心脏仿佛有根刺不断扎进去又拔出来,反反复复。

“可以哦,只要战兔想,我会支持你所有决定。”用袖子替他擦拭泪水,发现怎么也堵不住,干脆把他头抱在胸前。

对方也用力抱紧腰身,恨不得能把自己揉入民民身体,紧紧贴着不留丝毫缝隙。

“头发长了,等会儿出门剪短一些,用最帅气的一面去迎接新的生活,好吗?”以指为梳,穿插在颤抖的脑袋间,抬起头试图把泪水倒流进身体中,柔声道。没人回答,只有耸动的臂膀不断搂紧民民。

美空悄悄靠近,朝民民低声道:“冰室首相来找战兔,要...要拒绝吗?”

“不用,我马上带他上去,劳烦你们先招待一下首相了。”民民说完伸手拍拍怀中人凸起的背骨,美空也很快跑上去传达。

如同提线木偶的桐生战兔任由民民挪动,“我们上去吧。”很容易把他提起来,温水凉了,微冷的毛巾盖在脸上能提神。帮他拨开遮掩的刘海,眼睛又肿了好多。

“……走吧。”强打起精神提起嘴角,牵着他一步一步来到咖啡厅,冰室首相错愕看着萎靡的战兔,这个浑身透露阴郁气息的人,真的是之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创骑吗?

“失礼了,战兔面前的身体状况只能坐着跟您讲话。”

民民扶他坐好,右手搭在战兔左肩像是条充电线,维持着一部零电量手机的运转。

冰室首相不可置信瞪大双眼,拿下眼睛在衣服摩擦几下重新戴上,先是长叹一口,摆摆手表示不在意,随后又看向意志消沉的战兔,思索几秒最终还是开口。

“抱歉,在创骑退出前线的一周,东都沦陷大半领土,看守的能量瓶也尽数被抢走,我无法继续护住现在东都。”

“……”

“所以拜托你,以创骑的身份,再一次为守护东都而战。”

“……”

沉默着不回答,万丈几人面面相觑也不做声。首相从兜里掏出兔瓶放在战兔面前,正想说话时,民民一把拍飞它,战兔双眉微动,不解看向她,其余人也一样,等待她的解释。

“战兔很累,创骑也可以是其他人吧,请您不要再逼他。”牵起他往外走,离开前对懵逼的美空眨眨眼,对方瞬间明悟,弯腰去捡地上的兔瓶。

好姐妹,懂她。

现在跟战兔说这些只会加重他的心理阴影,要想让他振作单靠苦口婆心的劝说没用,必须让他自己再一次身临其境才能重新振作。

即使、即使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治疗方式。

“我们去哪?”久久龟缩在地下实验室,一下沐浴在如此耀眼的日光下,战兔受不了伸手抵挡。

“剪发呀,不是要跟我私奔?可不得好好捯饬自己,邋里邋遢我带出去没面子。”右手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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