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帏帽,此刻的身形已不再羸弱缓慢,足尖轻点地面,便如同飞鸟一般射入林中。
几声鸟叫,混着不知名的虫鸣,伴随着风吹过的声音。阿笙稳稳的落在树杈上,虽然看不见,但她的听觉异常灵敏,她凭着这能力,分辨周围的环境。没过多久,她便觉出了端倪,循着那方向而去。
属实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着一处结界。阿笙感知着空气中的波动,手掌探入之际,才发现那结界根本挡她不住。
山洞之中,谢斯正昏迷在地,四周围着一些低级邪修,明明很想上前将其食入腹中,却似忌惮着什么,不敢妄动。再往里细探,原是那正中间还盘坐着一位中级邪修,震慑力十足。
阿笙倒也不惧,抬步走入了山洞,引得那些邪修纷纷注目。
“你是谁?”这里能说话的,大概也只有那中级邪修了。
“你又是谁?”阿笙不答反问。
“你的声音……有些熟悉,你走近些,让我瞧瞧。”那人语气急切,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昙铭?”阿笙率先认出他来。
“果然是你,你真的还活着,原笙师姐。”被唤作昙铭的男子亦做惊呼状。
“昙铭,你为何……”原笙听着周围数道低级邪修的低吼声,一声叹息。小师叔就这么一个徒弟,如今却沦为了邪修,她大抵是失望极了吧!脑海中想着,小师叔那副自由洒脱、无拘无束的模样也慢慢浮现出来。
“我,一步错步步错……算了,不提也罢,我已然是万清门的罪人,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原笙师姐你。”昙铭欣喜上前,打量着原笙:“原笙师姐,你瘦了许多,若不是你的声音,恐怕,今日我是认不出你来了。”
“昙铭,你告诉我,邪修袭击平福村跟你有没有关系?”原笙开始发问。
昙铭犹豫了,半晌没有说话。原笙立马会意,“你究竟为何入了这邪道?”
“原笙师姐体内不是也有一股霸道的邪气,师姐可愿意告诉我是因何故?”昙铭反问。其目的也不过是想向原笙传达,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或许是说不出口,也或许是时机未到。
来之前,原笙把体内的封印松动了些,邪气外泄,这才被昙铭发觉。她怔愣片刻,忽地一笑,明明自己也已沦为邪主的信徒,却还在这里质问别人。
二人静默时,结界不知被何人打破,浓厚的邪气藏无可藏。感受到空气中波动的那丝熟悉的灵力,原笙心弦紧绷。若非她体内有邪主的邪力,可感知邪气,破解结界,她要找到谢斯怕是要废不少的功夫,然而她的这位小师弟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锁定了邪修的位置,看来,这七年,他的修炼绝对称得上刻苦。
“原笙师姐,咱们来日再叙。”昙铭已然顾不得原笙,正要走时,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师姐你如今的状况本不宜再回万清门,但我还是得告诉你,宜念师伯的身体愈发的不好,只怕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你还是回去见见她吧!”
原笙闻言心神动乱,这“偷”来的三年时光,她本想着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地过完就行,可似乎世事并不尽如人意,有些地方她不得不回,有些事她也不得不做。
“昙铭。”原笙叫住走至洞口的昙铭,“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苦衷,但邪修一途没有回头路,他日,你若酿成大祸,小师叔护不了你,我也无能为力。”
“多谢师姐提醒,昙铭会控制住自己的。”
山洞之中恢复了寂静,那些低级邪修跟着昙铭离开了,只留下谢斯躺在地上,原笙敛了邪气,缓步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气息,方才放心地扶着洞壁滑坐在地上。
有尘洲在,她肯定是用不了邪力了,只能坐在原地等外面的争斗出一个结果。
“姑娘为何也上了山?”
是尘洲的声音,原笙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谢郎中于我有恩,他出了事儿,我实在放心不下,便偷偷地上山来寻他,未曾料到山上有这些东西,被他们所掳,我以为今夜便要真的死在这了,幸好你来了。”
“姑娘倒是讲义气,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甚至……连探路的棍子都没带。”尘洲眉头紧锁。
“我身体已大好,棍子也不过是在上山的路上不慎遗失罢了。”
良久,尘洲才把视线移开。正巧这时方锐一行人也赶来了,“所以,你这几日不见人影,原是早以发现了这山上不对,为何不告诉我们,让我们像傻子一样去盘问那些村民。”
“我上山的第一日,碰到了一个高级邪修,他被我重伤,却使了一出金蝉脱壳,我猜想他没了躯体,又正虚弱,应该会去村里附身人体,为了不打草惊蛇,再加上问查村民也有可能找出他来,是以选择了隐瞒大家。”尘洲这话是对方锐的回应,也是对诸位同门所说,语罢还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原笙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那句高级邪修上,她的小师弟如今对上高级邪修都尚有余力,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