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挂念着方夏,陈槐第二天早早就去给烧烤店送菜了。
摩托车照常在店门口,但陈槐却没见到方夏。
出来帮忙接菜的人是明香姐,并不是方夏。
陈槐把菜放好,跑去了方夏经常待的后院,但后院里也没有方夏的影子。
他只好去问:“赵婶,方夏呢?”
赵婶正忙着擦桌椅板凳,随口应了句:“不知道啊,上午她只说想出去转转,没跟我说去哪儿了。”
“那您怎么不去找找她?”
陈槐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听得赵婶一愣:“方夏那么大个人了,出去溜达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嘛,又不是离家出走了,哪用得着找?”
真要是离家出走,走之前干嘛还专程给她招呼一声?赵婶觉得陈槐是在小题大作。
“也对。”陈槐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紧张了,但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不行,我还是得出去找找她。”
说着话,他就跑出店门,骑上车走了。
赵婶盯着陈槐的背影看了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没细想,洗了抹布继续擦桌子。
陈槐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方夏,只能骑着摩托车在街上瞎转悠。
但怎么转悠也没看见方夏。
想起了什么,陈槐掉转车头,去了河边。
陈槐把摩托车停在桥边,果然看见坐在河边发呆的方夏。
他拔下车钥匙,喊她:“方夏。”
方夏闻声望了过来,但没说话。
陈槐跑过去:“怎么坐在这里?”
方夏吸吸鼻子:“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陈槐走近,这才看清方夏脸上的泪痕:“怎么了?是赵婶他们骂你了吗?还是店里有客人欺负你?”
“都不是,”方夏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没有人欺负我。”
“那就是因为昨天的事?”陈槐在旁边蹲下,语气难得的温柔,“你别怕,就算你那些亲戚再找过来,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店里那么多人呢,而且还有我在。”
“我没怕,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原本,方夏还觉得,即使外婆不在之后舅舅舅妈对她很不好,但他们也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多少能算半个亲人。
潜意识里,方夏一直以为青平村里还有一个属于她的家,尽管那个家是残缺不全的,而且也并不欢迎她。
可她没想到,舅舅舅妈却压根没把她当作亲人。
只有在她能为他们带来利益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她。
方夏一直都知道,舅舅舅妈并不喜欢她,可她不知道,他们居然讨厌她讨厌到了这样的程度。
听到他们说出的些话时,比起害怕,方夏心里更多的其实是难过。
那一刻,方夏意识到,她彻彻底底是孤身一人了,连半个亲人都没有,更没有家。
方夏呼出一口气,情绪缓和了一点:“我没事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再坐一会儿就回店里去。”
她要在烧烤店的营业时间前回去,就算难过,也不能耽误干活。
“行。”陈槐翻出衣兜里的纸巾,递给方夏,“那我走了,你好好的,别再哭了。”
陈槐知道方夏想一个人待着,他也就没说自己想留下来陪她的话。
平时走路大步流星的人,这时候却走得比谁都慢,每走那么几步,都要停下来转过头看看方夏。
陈槐回头望,看着河边那个单薄的背影,他满是心疼。
陈槐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能力,他给不了方夏其他的东西,也给不了她一个明朗的未来。
但是,他至少能够让她开心些吧。
他不想再看见方夏哭了。
他只想让方夏开心,想让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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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陈槐像平时一样去给烧烤店送菜,但门口的赵婶却差点没把他给认出来。
“陈槐?”赵婶不确定地喊了一声,要不是她认得陈槐的摩托车,她都不敢这样猜。
“是我,这才一天没见,赵婶您怎么就不认识我了?”陈槐停稳摩托车,把菜筐一个一个地拿下来,放到地上。
赵婶看着他那新染的黑头发,哭笑不得:“怎么好好的,想起染头发了?这乍一看,我还怪不习惯的。”
陈槐晃了晃脑袋:“还不错吧?”
赵婶连连夸赞:“好看好看,以后咱们就留黑头发,这样看着多帅啊,人也精神了。”
光顾着看陈槐的黑头发了,赵婶都忘了喊方夏出来接菜。
陈槐一个人把菜抱进后厨,又去摩托车上拿了什么东西,然后直奔方夏所在的后院。
“给,请你喝奶茶。”说话间,一大杯红豆奶茶被放到了方夏身旁的椅子上。
“不用了。”方夏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