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沙发上的床单被子已经被收拾整齐。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没见到陈槐,方夏拿了手机,正准备给陈槐打电话,门就开了。
陈槐提着一堆东西推门进来:“起来了。”
“家里还没有米面可以做饭,我买了花生稀饭和小笼包,早饭吃这个行吗?”
“好。”
吃饭的时候,陈槐叨叨个不停:“我得在九点之前到那边,一会就得走了,你自己去上班的时候小心点。”
“下了楼,对面就是公交车站,坐两站就行了,你记着,别坐过站,还有,手机和钱包一定要揣好。”
“好好好,我都知道了,”方夏夹了一个蘸满辣椒油的小笼包,堵住陈槐的嘴,“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这样事无巨细地嘱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上班下班都要小心。”
“行,你晚上下班了别自己走,我过来接你。”
“好。”
吃完早饭,陈槐赶在八点半出了门。
方夏继续回屋整理东西。
昨天时间太赶,打扫得不够仔细,方夏打了水来,把柜子的边边角角都擦了一遍又把卧室和客厅的窗帘都拆下来洗好晾起来。
打扫完,方夏又出了一趟门,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
全部收拾完,方夏见时间还早,就没坐公交车,慢慢走路过去。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街边的绿化树也长出了新叶,风吹在脸上,柔和又温暖。
搬了新家,方夏心里高兴,上起班来也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愁眉不展。
晚上十点,方夏换了衣服下班。
走出店门,就看见等在路边的陈槐。
她小跑着扑过去,陈槐搂住她的腰,将人揽在怀里。
他捧起她的小脸,左看右看。
方夏被他看得不自在,偏过头去:“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看,你好像比前两天开心了些。”他摸着她的脑袋,“开心就好,我就怕,搬出来住了你还是不开心。”
陈槐拿了头盔递给她:“走,回家吧。”
似乎是第一次对方夏说“回家”这样的字眼,说出口时,陈槐自己都是一怔,觉得新奇,也觉得温暖。
十八岁,本该还是做梦的年纪。
但有人却早已尝遍了辛酸苦楚,尝试用稚嫩的肩膀去支撑起自己的小家。
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家。
“对了,”陈槐跟方夏说,“我买了菜和调料,明天早上可以做早饭给你吃了。”
“做什么饭啊?”方夏还没有吃过陈槐做的饭,很是好奇。
“鸡蛋面怎么样?”
“好!”
方夏戴好头盔,坐上摩托车,圈住陈槐的腰:“我坐好啦!”
“那就出发!”陈槐启动车子,踩下油门。
摩托车穿梭在城市的柏油路上,开过红绿灯的路口,载着两个早已无家可归的少年回到他们俩为自己搭建起的小窝。
楼梯间的声控灯大概是坏了,不管怎么跺脚都不见亮。
陈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牵着方夏上楼。
“怕不怕黑?”
方夏说:“不怕。”
她走过夜路。
很小的时候,那时村里还没多少人有手电筒,大多数时间都是点个火把照明。
月光忽明忽暗,她趴在外婆背上,听外婆给她讲故事。
听外婆说:“幺幺不怕,马上就到家了。”
后来上了学,回家晚,摸黑走夜路更是常有的事。
起初还有些害怕,但时间长了,习惯之后,方夏就不怕黑了。
回到家里,差不多十点半了。
陈槐把门关上,反锁好,跟方夏说:“热水器已经修好了,应该不会再出冷水了。”
“好。”方夏回房间拿了衣服,去洗澡。
在火锅店里待一整天,身上全是味道,不好好洗一下,方夏都睡不着觉。
方夏洗完澡回屋,随手把门一关,啪嗒一声,门自动合上。
她这才发现,房间的门锁被换了新的。
她都说不用了,但陈槐还是给她换了一把好锁。
方夏躺到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听见敲门声,
正准备穿上鞋去开门,她就听见陈槐的声音:“不用给我开门,我就给你说一下,你房间的钥匙放在你床头的柜子上了。”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一共就那么多把。”
方夏往床头柜上看过去,那四把钥匙被串进了一个带小兔子的钥匙链。
她说:“好。”
“那你早点睡,我也去睡了。”
“好,晚安。”
陈槐走到沙发前躺下,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