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还低着头,绞着手指,声音磕磕巴巴:“我……我不知道。”
陈槐故意吓她:“那就一起睡?”
“也行吧……”只要是他的话,方夏好像没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逗你呢,”陈槐笑,“那个房间,归你了。”
他补充:“归你一个人。”
“啊?”方夏抬头,懵懵地看着陈槐,“那你睡哪儿?”
陈槐抬手一指:“我就睡外面的沙发,挺宽敞的,没事。”
他走到墙边,打开今天搬过来的行李袋,开始收拾:“我的这些衣服,放你房间?”
“好。”方夏抱着从行李袋里取出来的一摞衣服,进到房间,“我来收拾就行。”
“那我去买点吃的回来,今天晚上我们也小小庆祝一下,你想吃什么?”
“烤鸭!”
“行,我去买。”陈槐穿上外套,“我带钥匙了,回来会自己开门的,如果有人敲门你别去管。”
“好。”
陈槐出了门,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带回来一只烤鸭,两罐啤酒和两盒酸奶。
方夏要去拿啤酒,刚一伸手,就给陈槐给挡住了。
“你喝这个。”他递过来一盒酸奶。
“干杯。”陈槐开了一罐啤酒,去跟方夏手里的酸奶碰杯,“庆祝我们开始新生活。”
“干杯!”
饱餐一顿后,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客厅又多了很多垃圾,陈槐圈起袖子:“我来收拾,你先去洗漱。”
方夏就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本来洗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了,原本的热水,突然就变成了冷水。
冷水从头浇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凉意吓得她尖叫出声。
听到动静,陈槐忙跑过来敲门:“夏夏,怎么了?”
方夏关掉水,又试了几遍,但出来的水仍然是冷的。
“这个热水器好像坏了。”方夏扯来毛巾擦着身体,又对着外面喊,“你别进来。”
她不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锁门了……
“放心,我不进来。”
陈槐背靠着墙,站在门口,又说:“你慢点收拾,地上滑,别摔倒了。”
等方夏穿好衣服出来,陈槐进去看热水器。
捣鼓了半天,也没能修好,只能明天去找房东处理了。
好在,于他而言,今晚洗个冷水澡也不错。
陈槐冲完澡,拿毛巾简单擦了擦,习惯性地就要开门出去,刚把门拉开一道缝,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赶紧退回来,把门关上。
之前他一个人在家,最近住的宿舍里也全是男生,没什么好顾及的,所以洗完澡光着上半身是常有的事。
但现在不一样,有方夏在,他不能在女孩子面前做这样轻浮的举动。
陈槐规规矩矩地穿好衣服,收拾整齐,这才重新开门走出去。
方夏蹲在卧室门边捣鼓着门把手:“这门,门锁是不是坏了啊。”
“我来看看。”陈槐擦着头发,迈着步子走过去。
他试着拧了几下把手,但怎么也拧不动。
“这锁坏了,锁不上。”陈槐的目光在卧室里环视一周,又说,“这样,你今晚上先把那边的桌子板凳搬过来抵着门,明天我去买个锁换上。”
“没事,能关上就行了,用不着换锁的。”
顿了顿,方夏又补充说:“我没防着你。”
“我知道,但该有的尊重,必须得有。”总不能让她连换个衣服都提心吊胆的。
何况,他们才十九岁,未来还有很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虽然他真的很想和方夏结婚,但也得再等几年才能等到他满法定结婚年龄。
陈槐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切悬而未定的时候,保持现状就好,不能企图再去占有更多。
尽管他是真的很想……
陈槐走到沙发上坐下,这才发现他先前铺好的被子里多了一只兔子,是方夏玩游戏赢回来的那一只,通身雪白,小脸红扑扑的,怀里还抱了一根带绿叶的胡萝卜。
陈槐抱着兔子去敲方夏的门:“兔子放沙发上干嘛?”
方夏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大概是捂在被子里说话:“你一个人睡,万一半夜害怕了,不还有个兔子陪着嘛,多好。”
“行,那我就当这只兔子是你了。”
-
方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
这里只有她和陈槐在,她很安心。
方夏闭上眼,一觉睡到天亮。
这栋楼临河而建,方夏拉开窗帘,暖橙色的阳光已经铺满了河面。
河水缓缓流动,平静得看不出波澜。
方夏换好衣服走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