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歇了会又到阳台洗衣服,洗完衣服洗鞋,忙活大半天,再次朝外看去,又有一拨人进了棺材铺。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这几天该是要忙坏了吧。
人生无常,不知以后谁会为他添香。
开门做生意,铁打的店铺流水的人,不变的物,易变的人心........就像那路灯,也不知立了多久,见过多少人?
嗯?见过多少人?
傅钲心下一凛,急忙将昨晚带回的思维导图翻出,像是开窍一样,突然知道忽略了什么了,也发现这两启案件的的共同点:无人认领,不知身份。
他之前的思路一直在那三张小广告上,以为贴广告的人会是关键,并试图找出。
如果一开始就错了呢?
如果是——遇害者都曾到过同一个地方呢?
那路灯的提示是不是与两人的来历有关?
一瞬间傅钲醍醐灌顶,他急忙给羊羊羊打电话:“重点排查安顺路20-30岁左右女子,看看有没有失踪的。另外,提取遇害者所穿的衣服照片,重新核查监控,我马上过来。”
叶凝玉一向不管店里的生意,宛然忙得晕头转向,她也没出来帮忙,不过小瞎子也帮不上什么,木十九更不用说,城里的生意比这鬼地方强多了。
宛然想闭门谢客。
店里忽然来了两位客人,年纪较长的浑身透着高贵典雅的气息,长得漂亮,是一种知性成熟的妩媚之感,身侧一年轻女子搀着她手臂,两人笑吟吟的进来,年长的张望一番,看到宛然便和气的问:“你好,请问凝凝在吗?”
宛然打量对方几眼,那身侧的女子也打量着她:“凝凝?夫人怕是走错了。”
“没错,对了,叶凝玉,就是凝凝。”
宛然愕然,第一次听到这么“亲切”的名字,她想了想,还是进后院知会了一会,叶凝玉也没想起来会是什么人,便让她将人领进去。
“凝凝——”那夫人见到她,惊喜的唤了一声,又疾步走来拉着她的手,口里喋喋不休的说道:“傅钲和我说你回来了,我原本是不信的,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她看到叶凝玉的双眼,抬手在眼前挥了一下,又难过又心疼,多好的一姑娘啊!
“凝凝,你的眼睛怎么了?”她最近倒是听说傅钲在找眼科医生,没想到,竟是为凝凝找的。
叶凝玉轻轻将手抽回,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夫人好。”
客套陌生的语气,让余女士一下子愣住,尴尬不已。
“阿姨,这便是傅钲哥的前女友了吗?”
这时,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叶凝玉顺着“看”过去,只觉得迎面扑来一阵熟悉的复杂气息,似曾相识,这种相识竟是让她产生浓郁的不舒服和不安。
余女士想起两人已经分手,还是她儿子甩了人家,凝凝不待见她也情有可原。
当年的事傅首长守口如瓶,没向她透露半个字,她也只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吵架分手。
叶凝玉过了一阵也才想起面前的人是谁,可是如今,要再喊人阿姨,是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了,“夫人,坐。”
宛然倒来两杯水,又去铺里忙活。
余女士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一会,心里正感奇怪,六年未见,他们都变了不少,可面前的人依旧是一副少女的模样,和六年前分毫不差。
本来她就觉得那蠢儿子配不上人家,现在——更完了。
“凝凝,我听说傅钲找了一位很有名的医生,你有没有去看过?”
叶凝玉微微一笑:“劳夫人惦记,看不看都一回事,没这个必要。”
余女士又说:“那可不行,你还年轻,日子还长,能治还是要治的。”
“这么多年,习惯了,我现在挺好的。”
......这话题好像越聊越死。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随便逛了逛。”
余女士一时也无话。
随同的女子见状,喊了句“叶小姐”,加入群聊。
“叶小姐,我是傅钲哥的朋友,周一清,常常听他提起你,你长得真漂亮。”
余女士微微皱了下眉,她临出门的时候遇到周一清,听说她要来看叶凝玉,便跟着来了,刚才那句话颇有心机,可看在阮院士的面上,她没反驳,反倒细细观察叶凝玉的表情。
很遗憾,没表情,还颇有兴致的拉了下周一清的手,笑着说:“你好,虽然我看不见,但你肯定也是一美人,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吗?”
周一清身子前倾,抓着叶凝玉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好啊。”
这儿媳妇看来很难喽。
叶凝玉摸了一阵,放下手,心里疑惑更胜,面相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而且遇事总能有逢凶化吉之势。
这种面相的人,基本命中都有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