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尘每次变冷的表情和语气,对舒染染格外震慑。
她像犯了错,站在原地。
各品牌销售来争夺她,跟食人族逮了活餐要瓜分似的。
白桐尘不乐意别人拉扯舒染染,想伸手护,她已经被带走很远了。
先是被拉到沙发厅。
不管情愿不情愿,销售端着葡萄往舒染染嘴里塞,噼里啪啦一顿介绍,刚把她摁进沙发里,就问切身体验如何。
各品牌橱柜销售来瓜分白桐尘,他摆手拒绝,站在走廊,眼神停留在沙发厅。
阅人无数的销售最会看男女门道,沙发销售笑推着白桐尘到舒染染坐着的沙发里:
“白总真爱老婆,眼神不挪窝,来,两口子一起试试我家沙发,一起坐sofa一块很酥法!”
白桐尘被拥到舒染染身上,他赶忙欠身:
“压到你没有?”
校园里没见过这阵仗,舒染染盯着疯狂的销售们摇摇头。
销售们哈哈笑,自以为幽默:
“哟,白总真疼媳妇儿,碰一下都舍不得。放心好了,女人最不怕压,越是美人越压不死。”
舒染染听懂了颜色笑话,黑了脸。
看到她变脸,白桐尘暗咬了下嘴角,横了一眼开玩笑过分的那些人。
经理察言观色,驱赶销售:
“让白总小两口挑一挑,别老在这打岔。”
销售们知趣地闪到一边,但围成人墙,严防死守,不允许其它沙发品牌抢人。
舒染染在沙发上弹一弹,觉得很舒适,一问单张价格12万,瞠目结舌。
销售把计算器敲得稀里哗啦,喋喋不休:
“家里客厅肯定不小!再配2个单人沙发,折扣下来也就不到17万。”
舒染染忍不住高声:
“大姐,你说的是人民币还是日元?”
满馆爆发出大笑:
“咱们社会主义品牌造的沙发,当然标的是人民币。鬼子的日元17万,还不够你和白总买个糖豆豆吃的。”
这些人夸张又疯癫,疯球本球都受不了!
舒染染见白桐尘也在大笑,忍不住拉住他胳膊:
“走吧,这价格听得我高血压。”
耷拉了一天脸的白桐尘盯着被她攥着的胳膊,气色红润起来。
他越不起身,她越拉他,他脸上的表情越轻松享受。
销售可不放走现成的大鱼,横拦着,挤眉弄眼说有折扣,好商量。
舒染染受不了销售七嘴八舌,皱着眉,白桐尘替她组织现场规矩:
“从现在起,都别缠着她,由她自由体验。她点头了,你们再开单,拿着售单到款台找我谈折扣、签字。”
舒染染转头就要反驳,白桐尘伸食指点住她锁骨窝。
她莫名镇定下来。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用不容置喙的语气:
“别考虑价格,也别再考虑你那些积木似的家具。”
白桐尘没有表情发的令,销售们见好就收,不远不近跟着舒染染,不再拉扯她。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那个不好拿捏的小爷就不买单了。
没一个小时,收款台就被挤爆。
开了单的销售围着白桐尘,单子在他面前哗啦哗啦抖,个个都想早签字早收款:
“起开,排队,我家先开的!”
“先给我签,白总!”
“白总家全屋橱柜就是我做的,老熟人,我先来。”
······
叽叽喳喳,场面无序,舒染染本和白桐尘只是平行坐着,却被挤得往他怀里贴。
白桐尘安慰性地拍拍她的后背,就势揽住。
另一手提起笔,对着沙发售单就狠狠改了价格,批掉1万1。
销售急地拽住他的笔,诉苦诉难,无非已是最低价,别再下压了:
“最低价了,我的小老总!这是扒皮呢!”
白桐尘眼皮都不抬,甩出签单:
“你又不是没厂家返点,要么按这个价格,要么我换一家。”
马上有其它品牌销售来拉舒染染,带她重新选沙发:
“我家的更好还便宜,来看看!”
白桐尘见舒染染被扯得难受,圈她在怀,护住她的胳膊,语气不好:
“把手拿走,别抓人。”
已到了秋日深一点的季节,舒染染火力旺还是穿着短袖,皮肤不禁撕扯,胳膊被抓出很大一块红迹子,气的白桐尘当场挂脸。
他摔了笔,给舒染染揉胳膊。
销售们只能干等着,不好再下手。
现场终于冷静了。
有人送来冰袋。
白桐尘给舒染染敷够了,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