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大泻怒气:
“什么品牌服务?吹什么购物体验?把好好的人抓成这样?”
他越说越气,经理带着销售们赔不是,派出个代表给舒染染吹胳膊,煽情到令人恶心。
舒染染灵机一动,对白桐尘大赠谗言:
“我胳膊拽脱臼了,他们不赠我一张按摩椅,你不许签字!”
在这馆里转久了,已经价格脱敏,觉得两三万一张的按摩椅只是个赠品。
她想做个顺水人情,送给白桐尘,让他拿人手短,今后离婚散摊子好商量。
里应外合似的,白桐尘目光朝馆场经理施加压力,迟迟不再下笔签字。
经理咬了咬牙,同意赠一张按摩椅,不过要他们再贴3000块钱。
白桐尘倒没意见,舒染染不愿意,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幸好还没付款,都不要了!”
销售们急眼了,围攻经理:
“我们忙活半天,马上成交了!3000块钱你从哪儿不能省出来?快点答应!小两口置办婚房,你当随礼了!”
经理被迫松口:
免费按摩椅明天送到家。
忙完上车,终于清静,舒染染像从丧尸围城里闯出来,趴在副驾上建议:
“大哥,等领了证诓到钱我就离开你的贵house,虽然没几天,但最好给你的家具上个保险,磕了碰了我赔不起,太贵了!”
正要开车的白桐尘忽然扔了手里的钥匙,望着窗外半天才转过头:
“新车你都敢撞,现在倒不敢碰家具了?”
他语气冰冷,舒染染不敢回嘴,只好哂笑。
“胳膊好点吗?”
他忽然降调,舒染染一脸茫然:“嗯?”
白桐尘开了灯,伸手圈住舒染染,给她揉胳膊。
舒染染歪在他怀里,僵住了,他手法轻柔,她居然不反感,内心感到某种怪异,软着胳膊把他迅速推开。
她忽然很怀念刚才拥挤的人群,同样的圈她入怀、揉捏她的胳膊,但躲在喧闹里,有种起哄的不可抗,她便没有单独相处时这么别扭。
也许是人前需要表演情侣,面对彼此时最清楚假的就是假的。
也许。
舒染染不让碰,白桐尘并不执着,开车找餐厅。
嗐,这男的不把拥抱当回事,跟有兔子没兔子胡乱耧一耙子似的。
舒染染心底稍微不是滋味后,兴趣迅速转移到吃上。
正宗湘菜把舒染染吃高兴了,赞美白桐尘:
“幸好你想在外面吃,要回你家吃晚饭的话,我还真有点尬。”
白桐尘对这赞美的反应很淡,盯着她的眼睛,眼神灼灼:
“我喜欢吃辣?还是你更喜欢吃辣?”
舒染染不敢看他眼睛,垂下眼皮,和剁椒鱼头瞪眼睛:
“我。我吃辣连川贵同学都甘拜下风,我妈说我是辣椒棵子上结的,小时候还叫我给她种的辣椒磕头叫亲妈。”
不理她的胡言乱语,白桐尘微微摇头,望着莹莹玻璃窗上她的影子,反问:
“我是不喜欢回家吃饭,还是不忍心看你在我父母家不放松的样子?”
舒染染停住筷子,抬头看到白桐尘平静的面目,忽然察觉出话里处处为她考虑的意思,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辣椒在住嘴时更有后劲,舒染染脸上开始暴汗,她不停拿纸巾擦着通红的两颊,浑身发热。
他铁了心般的让她明白什么意思,不再主动找话。
抛出的反问滋生出漫长的空白。
再回他家已有轻车熟路的感觉,舒染染跟白父白母打过招呼,立刻上楼洗澡,物理隔绝和白桐尘的独处。
两个外甥女听见上楼的动静,鬼头鬼脑爬进白桐尘的卧室。
白桐尘轰她们出去:
“还没有以前懂事,不是从不进我屋子吗?”
俩女孩赖着不走,坐在地板上:
“谁找你,我们找舅妈。”
舒染染乐得不和白桐尘面对面,洗完澡跑到小孩屋子里玩半天。
她耗着不回去,白桐尘来敲门,长胳膊一直撑着门大开,有种无声的压迫。
他低斥外甥女:
“几点了还不睡?明天起得来?不是还要回你们奶奶家吗?”
两个女孩看着舅舅的脸色,知道什么火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很知趣拉着舒染染的手,约定:
“舅妈,我们从奶奶家少待几天,马上回来找你,给你带好吃的。”
白桐尘闪开门口,让舒染染走在前面。
几步路的距离,跟她能反悔跑回小孩屋里似的。
成年男女同处卧室,怎么相处都有点别扭。
白桐尘进了浴室冲澡,舒染染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