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买通道士骗人的就是她们几个吧,把人带进来我看看她们几个是要怎么帮忙!”
“母亲!”闻飞远急忙开口想帮沉香几人解释。
可闻母根本听不进去,她化悲伤为愤怒,恨铁不成钢地将自家儿子数落一番,颤抖的手连茶杯都拿不起来,闻飞远没法又连忙帮闻母顺气。
闻母心道:等那几个小辈进来,别想让我受她们一礼。自家儿子不懂女子间的勾心斗角事,被一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那这个恶人便由她来做。
令闻母意外的是,沉香进来后只简单地做了个小辈礼,还未等闻母发话便直截了当道:
“事急从简,闻父的事情我们听说了。恰好我家姐近期从京都回扬州探亲,也是过江宁这条路的,我带秦楼的护卫过去接应,顺便沿路可以帮忙寻找闻老先生,闻家如果也雇人去寻可以一道上路。”
这话就让闻母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感觉人家是真心要帮忙,也并非刻意讨好,而是顺道一起,若再摆出冷刻面貌去对待也不太合适,想了想她还是表明态度道:
“若能得帮忙我闻家定承此情,但我儿子欲娶秦楼女子之事绝不可能。”
夏荷脸微微泛白。
闻飞远一声不吭跪在了地上,父亲有难他不该儿女私情上多做耽搁再惹母亲不快,只能用下跪的方式无声表达一种反抗。
沉香不急不徐:“闻夫人许是误会了。我们秦楼的姑娘若想另入门户需先交上赎身的银钱,如若银钱不交任何事情都是做不成的。倒是闻公子经常在外宣扬心仪夏荷姑娘的事情,这几年来来秦楼的客人甚少会点夏荷,累的我们秦楼被平白无故影响了生意。”
“今日拜访闻府,除去见闻家有难想帮上一把以外,沉香想说的也是关于闻公子心仪我们夏荷姑娘的事情。毕竟我们秦楼是做生意的,若是夏荷因为闻公子的缘故而对其他客人没了吸引力,那才是因小失大,所以沉香斗胆请闻夫人对闻公子多加管教,让他日后莫要再来秦楼,也对外不要再影响夏荷声誉了。”
“既然闻夫人不愿闻公子求娶夏荷,想必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不谋而合的。”
闻飞远惊呆了,他嘴长得老圆,呆呆地看着沉香一本正经撇清了他和夏荷的关系,还让他再也别来秦楼。
明明之前沉香一直对于他和夏荷的发展暗中支持,这突然而来的被刺,让闻飞远顿生一种孤立无援的挫败感。
而这在闻母眼中就变了味。
她只看到秦楼代表人压根对她儿子没有任何想法,那位被叫夏荷的姑娘也一直安安静静、垂首敛目跟在后面。若不是她极其信服沉香,便是秦楼对姑娘们的管理非常严苛让她们不敢造次。
闻母当然是相信后者。
再看自家傻儿子,一副事情败露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盯着那叫夏荷的姑娘、泪水微微洇湿眼角,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闻母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时候,闻飞远上蹿下跳,使出十八般武艺,据理力争毫不退让,但如今秦楼的人亲自上门来婉拒此事后,他竟悲伤地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瞬间闻母想了很多。
也是,
秦楼的姑娘怎会随意与人私相授受,若是被老鸨发现定是吃力不讨好。
闻飞远若不争取家里同意,他连为姑娘赎身的钱都凑不出来,这才是他想尽手段舞到自己面前的原因。
而她的孩子,三岁开智便去到私塾,苦读圣贤书多年的儿子,欣赏和爱慕女子的眼光真的会很差吗?
“闻夫人?”
许是太久没得到闻夫人的回答,沉香轻轻又提醒一句:“您意下如何?”
闻母咳嗽一声,这会她没有先前说话的底气,支吾推诿道:
“孩子大了,他的事情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管。”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明显引来了沉香的不赞同,而闻飞远却是欣喜若狂地跳起来,他才黯淡下来的眸子仿佛是被重新点了一簇希望之火,感激又希冀地看着闻母。
这眼神让闻母心中一片熨帖,她中年得子,闻飞远又是家中唯一一个独苗,自小宠着爱着呵护着,可这样充满濡慕且专注凝视的目光,上一次感受还是闻飞远在襁褓时期的时候,孩子大了后视线宽广,停留在她身上的注视也越来越少了。
闻母心中有了退让。
她犹豫一番,推翻了先前自己亲手竖起的所有高墙:“夏荷姑娘在秦楼的赎身钱是多少?”
夏荷猛然抬头,这意想不到的问题让她忍不住落泪。
而闻母也才注意到,其实这孩子的眼睛其实是清澈温柔的。
难怪自家儿子会喜欢,闻母心想。
沉香则浅浅一笑,她初与闻母见面,见其欲要发难,便简明扼要说明帮忙,借此逃过对方诘责,以此试探闻母性格,发现闻母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嘴硬心软的妇人后,在闻飞远和夏荷的事情上她便一直以退为进,也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