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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件事谈何容易呢?”
夏荷苦笑,
“我原也是坚定的,可为此事飞远已经和他母亲闹过几次了,甚至……总之,我和飞远注定是有缘无份,我也不想因为自己损耗了飞远和他至亲们的感情。就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是我无能,用了请云游道人帮忙算命的方法试图让母亲接受夏荷,结果弄巧成拙被母亲发现不说,还利诱那道人说出是我背后收买,导致母亲误以为是夏荷在背后拾掇我做的这件事,适得其反,使母亲气性更大了。”
闻飞远捂脸,他早年贪玩痴迷画画,虽有几分灵性但小手段舞到母亲面前才发现简直不堪一击的弱,丢人不说还累了夏荷。
“但我会解释清楚的,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使的歪门邪道,母亲要骂要罚我都认了,但要我放弃你我的感情决计不可能,夏荷你相信我。”
夏荷其实很想问一句:若是你母亲执意不肯呢?
可她最是心软不过的人,这样现实又残忍的话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沉香亦没有问,这话还是谢瑾言问出口的。
问时沉香诧异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思大概是:男人竟也会为难男人?
谢瑾言无语回看:他戳人心肺问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知是为了谁。
闻飞远自是愣在当场,沉吟良久忽舒然看向谢瑾言:
“若我无能给夏荷名分,便也来秦楼做个上门女婿吧……这也是谢公子给我的灵感。”
沉香嘴角抽搐:“这话可不兴说。”
夏荷笑着解释:“其他青楼老鸨对外都是会将姑娘们当作闺女的,不过在秦楼媒妈将我们几个视作妹妹,如今膝下未嫁的女儿只有沉香小姐一个人。”
所以那上门女婿的说法,便是娶夏荷不成,要给沉香入赘了。
闻飞远自知又说了胡话,尴尬扶额,众人皆笑。
几人正说着,忽见一小厮打马而来,至几人面前,是经常跟在闻飞远身后的小厮,这次闻飞远偷溜出府来见夏荷才没有带他,小厮仓促而来,见到闻飞远后连忙跳下马道:
“少爷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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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飞远家也算半个书香门第,祖父曾在朝廷做过官,父亲虽无才仕途但也做了个私塾的教书先生,母亲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家人在扬州生活,闻老爷几乎是一辈子没出过扬州城。
闻飞远打马而归,气喘吁吁:“母亲,父亲不是去叔父家小住几日吗?怎么传来消息是失踪了?”
闻母抹泪:“担心你会闹,我原先没和你说,你父亲其实是去江宁林家为你和林家小姐说亲。去了半月有余不见音讯,我原还当你父亲与林家交好要在那边多住些时日联络感情,不曾想今日收到林家书信说你父亲早十日前便已返程,可往来两地短则一两日长也就三五天,整整十日过去,你父亲准是出事了。”
“有请人沿路去查吗?”
“查了。”
“结果如何?”
闻母倏而大哭:“你父亲回扬州是跟了来往扬州的商队一起,有镖局护送,可遇上山匪武力不足,人死的死伤的伤,他人也不见了,竟是连尸骨都未寻到。”
闻飞远脸色惨白,他顺遂长大,家中突遭劫难,竟有种惶惶无助之感,他缓了许久才勉强镇定:
“母亲,既未找到尸首,父亲或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出钱再请镖局去寻人。”
“这事我问过的,可镖局那边说他们这次损失人手众多,不愿再行。其他镖局也畏山匪凶残都不敢接这活。”闻母惶惑:“听说那都是些野人,甚至还有人吃人的……老爷他……他……” ·
“若无人肯去,那便由飞远前去,纵使刀山火海我也要将父亲遗骸给带回来。”
闻飞远坚定道。如今父亲有难,他为家中唯一的男儿,定然要挺身而出,庇护母亲,营救父亲,这是他该有的责任。
“不、不行。”闻母紧握闻飞远的手,“飞远你是娘的命,你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闻飞远费力将手抽出来,准备再劝母亲,有下人过来禀报:
“夫人、少爷,外有几人自称是少爷的朋友,想进府询问情况看是否能帮上一二。”
“小曾来了吗?快快有请!”
闻飞远社交圈不算大,至交好友就那么几个,因此下人通报,闻母下意识就想到了与闻飞远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狐朋狗友曾煜。
可惜这次闻母猜错了。
“不是曾少爷,是两个姑娘加一个小子。夫人……他们还说是秦楼来的,若不是……”
若不是中间那个姑娘邪门的很,单手就可以让看门的抬不起动作,他也不会被支来跑一趟,直接将这腌臜地方来的人赶走便是。
“秦楼?”
闻母一点就炸,“她们还敢来人?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