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许多人,忙得脚打后脑勺,到头来算利润,每份仅抠出那么几分几文。
夜宵的食客出手阔绰,态度也清闲松弛,不会紧催慢催的给她急迫感。
另外她在敲定年糕这一菜式后,去了润弟所说的那家粮铺,每天的年糕不需要再捶捶打打,而是改用米粉来蒸,比最早那种方式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随着年糕三吃的风靡,系统那边发布的视频也收获了几枚新的下饭币,宋辞手头也开发了点新花样,例如淋桂花糖浆什么的……
雪白的年糕煮完变得滋润滑嫩,由半碗煮年糕的汤水打底,一团团白兔子般的年糕彼此交叠,蜜色糖浆淋入其间,点点花瓣落在年糕之上,还有的漂浮在汤水里旋转起舞。
入口是桂花的芬芳,蜜糖的甜美,年糕犹如少女浴后的耳垂……
有文人墨客品评过后,有感而发,当即回府大笔一挥题了副字,内容为,八月夜,披桂、踏雪、寻香。
一时间竟掀起一阵新的风雅之潮。
自此,宋辞的摊位上多了许多文质彬彬气度翩翩的男子,或孤身自赏,或三两成群,特意前来见识一番这披桂踏雪寻香。
宋辞数着银子,边在心底琢磨。
风雅归风雅,该世俗的时候呢,那也得世俗……
他们倒是风雅了,但这桂花糖浆,以后怕是也得自己酿了,不然光靠系统兑换,最后恐怕又得落得个入不敷出的下场。
正想着,身后传来润弟的声音:“姐姐,都收好啦,可以回家了。”
“嗯,好。”宋辞回过头,应了一声,合起手中的盒盖,提起就预备着往回走。
这时,摊前一道身影悄然临至,眉目清冷绝尘,气质远拒人于千里。
宋辞一抬眼,两人的视线恰好在半空中相对……
“是你?”她认得他,记得他经常和陆公子一同出现,只是除了几面之缘,对其他任何都一无所知。
萧让尘其人,身上与生俱来就带着一股神秘感,经后期历练打磨,又有怪病缠身,整个人显得更为冷淡疏离。
他一袭玄黑色身影立于华灯璀璨的夜幕之下,矗在繁华热络的尽头,以孤高画地为囚,隔绝开尘世间所有的安怡与温暖。
半晌,那张薄唇轻轻开合:“没想到,宋姑娘竟还记得在下。”
“嗯……”宋辞放缓手中擦拭桌子的动作,言辞神态显得略有些不自在,早没了平日里的畅意:“我知道,你是陆公子的朋友,只是尚未听说过名姓,不知该怎么称呼。”
萧让尘初听时身子一怔,短暂沉浸在喜悦当中。
终于,他也能与陆行川一样,拥有了在宋辞心里留下身份的资格吗?
起初萧让尘打算将名姓和盘托出。
毕竟那姓陆的也不过是告知了个名姓而已,左右还是被客套的称为“陆公子”。
倘若他率先让宋辞知道全名,后续再与之交好,那么……他会不会也能心平气和的与她做成朋友?甚至,终有离别之日,也会得到她恋恋不舍的挽留?
然到了嘴边的话刚要脱口,脑中时刻警戒着的理智拉回了他。
在两人未坦诚交心,知晓彼此身世之前,萧让尘无法跟她透露任何有关自己的细节。
原因无他,只是围绕着周身的人和事物太过复杂。
“萧让尘”不仅仅是三个字符,更不仅仅是某人的代号。
藏在这背后的,好与坏,崇敬与提防,追捧与暗杀……那是场深不见底,永无休止的纠缠。
他首先不想将她卷入其中,令她受到伤害。其次,也不想将自己卷入其中,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其实受到了她的伤害。
虑周藻密的在冰上行走这么多年,如今他虽生出情愫,却也不至于因那点儿女情长丧失理性。
所以最终,抿抿薄唇,轻描淡写的浅言:“在下姓萧,单名一个尘字。
“萧尘?”宋辞在心底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因相同的读音有许多不同的字义,兴许是晨,也有可能是辰,甚至连臣和沉她都想了,就是没想到会是尘。
毕竟在不搭前言后语的情况下,单字一个尘拿出来,寓意并不是非常儒雅矜贵,谁家的父母会给孩子起如此轻微的名字?
宋辞猜想,大抵叫萧辰的面更大些,看上去倒也磊落光明。
不过并不算什么惊艳出众的名字就是了,无外乎一个“普通”就能概括。不太好,也不出格,不似他人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萧尘,萧尘?萧尘……她反反复复越念越不对味,中途搭错了某根神经,不禁轻笑,暗想道:“人如其名,确实挺消沉的。”
抬眼对上萧让尘的目光,她立刻收回了笑意,觉得身上冷飕飕的:“萧,萧公子……”
“那个。”她故意摸索话题,化解尴尬:“你没有跟陆公子一起回京城吗?还是说,你原就是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