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窗子“啪”地一声应声而落。
狼巨大的毛绒头颅咣当一声撞在上面,将轿子撞得一趔趄。
说时迟,当时迅猛,那一幕简直是无比惊险!
宋辞与那狼的距离仅仅半臂之隔,甚至,她都看清了它额头的毛流,与瞳孔的花色……
它喷薄出的气味腥臭温热,明明已经脱离开,却久久在她鼻间回荡,有一种无法消散的错觉。
她顺着车轿被撞偏的角度失去重力,向后跌过去,直接摔进了萧让尘的怀里。
他一手向身后撑着,另一只手勉强接住压过来的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
刚想出言安慰,却不想小丫头一转头,不由分说地快速钻进他的怀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搞得委屈巴巴,惊魂未定,又抱的格外理直气壮……
萧让尘满腹的言语都被噎了回去,只能回抱住她,轻抚,在兵荒马乱之中,体会那种不合时宜的幸福。
后来火把亮起,人与狼双方皆有所损伤。
亲卫军这边没有一击毙命,顶多是不同程度的受了些伤,可狼群那边就损失惨重了。
看到一溜烟跑远的车队,火光四溢,瞎了一只眼不断向下滴血的狼王止住脚步,满眼含恨,终是长鸣一声,唤回所有狼群,意味止战。
那边马匹受惊,有些还被咬伤,短时内精神亢奋难抑,敞开抡圆了蹄子,横跨过整个猎王谷,相较平时快了近乎三倍的速度。
这样大起大落之下,又奋力奔跑,很快,马匹就开始体力不支,临近城郊荒野处,寻到平坦的野外草场便怎么都不肯走了,任车夫打骂,偏是一步不移。
萧让尘思忖片刻,决定就地扎营,休整状态,顺便给受伤的将士和马匹处理伤口。
终于能停下来睡个好觉,宋辞走下车轿看了看,发现外面纷乱忙碌得很,不是在分发食物水囊,就是相互包扎上药,要么就是未受伤的亲卫来回来去的巡视守备。
她被辰云好言相劝着重返轿中。
想了想,没法让他屈尊去和下人同住,更没办法她自己和男丁们共处……
情况所迫,只能两人在轿子中简单铺一铺,凑合眯一晚上养养精神。
起初,宋辞虽害怕胆颤,却依旧与他保持着相对的距离。
直到半梦半醒中听到一声远处传来的狼嚎,混合着不知名的鸟叫,诡异又渗人。
她吓得小鸵鸟一样,回过头一股脑扎在他的身上,就差钻透布料,跑进他衣衫里。
两人就那样相拥而眠一整夜,彼此在略微有些发寒的夏夜荒郊,相互感知,相互分担,交换温暖……
半夜,被眼睑阻隔住的火热视线悄无声息。但那鬼鬼祟祟似有若无的柔软,偷偷落到她的额头,脸颊,最后又不知满足的覆住她的双唇……
那本是一场天衣无缝的得逞,作案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可在双唇接触的那一刻,他不知道的是,怀中那娇小的身躯忽然呼吸一滞,身躯紧绷。
后续缓缓分开,他倒是安稳甜蜜的进入梦乡。
而她……过了好久都不敢动弹,细腻的桃腮抢先一步染上明早的朝霞。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她慢慢睁开双眸。
心想道。
他……居然。
是梨子味的!
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