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甚少。因此,秦刺史已经书信告知山南道那边,着他们先找这些家属们问话,到时候再将相关情况一应呈过来便是了。”
“嗯,我朝驿卒管理极为严格,非殽城本地的士卒,三年五载不能回家的也有,还是秦刺史考虑的周道。走,去见见这些家属。”傅其豫与王墨村往里走的时候,见四下无人,便对他说道,“案发那日唐易的行踪你可能查证下?主要是不能打草惊蛇。”
王墨村一听,腐儒的劲儿又上来了,“傅公子,如何小看王某?这样的事情还用得着你来提醒不成,我在殽城多年,也是有些根基的。我朝司法参军,其实并无具体职守,职权也可大可小,全凭上官喜好,唐易与秦刺史关系好,自然管的多些,不过也都是杂事为主,管的多就和人打交道多,也容易得罪人多......”
“行了行了,王长史,说回你的根基,他们可有告诉你唐易的行踪?他有无作案时间?”傅其豫不耐烦地打断了王墨村。
“正要说呢,被你打断了,唐易得罪的那些人里,便有与我交好的,他们说那日唐易腹痛难忍,未到酉时便告假回去了。”王墨村停了一会儿补充道,“这些人还不高兴呢,陛下和王公贵戚、朝廷重臣都在殽城,事情多的很,殽城府衙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忙的吃不上饭,他倒告假了,大家都以为他躲懒去了。”
“唐易家距离驿馆多远?”傅其豫问着,二人已经看到了等在院子里的那些家属们。
“家离的远,但他当日便是在离驿馆不足五里的村子巡查,那里离官道近,怕你们这些挽郎经过时有歹人出没,哦,我还派人去了唐易家,核实过了,他家邻居那日并未见他回去呢......”
王墨村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傅其豫就站在那里看着这几个家属:一位老人须发花白,头发凌乱,几根枯稻草和头发夹杂在一起,站在那里倒也看不出悲伤,只时不时地伸手挠着后背;一对母子,母亲虽穿着粗布衣服,头发倒是梳的整齐,枯瘦的脸上还抹了些粉,她许是这几个人中唯一看得出伤心的人,一个光头孩子满脸脏兮兮的,光着的脚丫子上沾满了泥,已经看不出肤色来,紧紧抱着母亲的腿,目光怯怯的四处看着;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双手含在腰间,呆呆地站在那里,头也不敢抬;最后一个黑脸汉子,手脚粗糙,衣服上满是补丁,一双草鞋聊胜于无而已。
傅其豫走过去,唐易过来一一报了一下,老汉是驿卒孙兴的爷爷,母子是驿馆厨子时大元的婆娘孩子,中年女人是驿卒杨适的婆娘,黑脸汉子是驿卒樊离的哥哥。
“让他们去偏厅等着吧,外面热——”傅其豫说完看看那母子俩,柔声说道,“你们先随我进来吧。”
三
“唐参军,你将这个孩子带出去,交于我带来的那仆役曹小杰,他会照顾的,孩子还小,有些问话不宜让他听见。”进了屋后,这女子看了看左右两边的王墨村与唐易,神色有些慌张,傅其豫便找理由支开了唐易。
唐易还未走出门,王墨村便对时大元妻子说道,“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傅大人,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大人问什么都老实回答!”
傅其豫看看王墨村那满脸的严肃,乍看上去确实有些吓人,便安抚时妻,“你别慌,也莫怕,你男人死的不明不白,我们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的。”
待时妻稍微平静下,傅其豫问道,“你这是第一次来府衙吧?这里可有你认识的人?”
时妻微微抬了头,又赶紧低头,“没......没有,不认识......大元从不准我问他外面的事情。”
“那时大元可与谁有过节?”傅其豫问着,慢慢踱到她跟前,很明显这个女人在撒谎,她的表情很慌张。
时妻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外面的事情不与我说,我也不知道。”
“那他近日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时妻仍旧摇头,傅其豫还要问下去,门外传来了唐易的脚步声,傅其豫示意了一下王墨村了,他便赶紧出去找个理由支走了唐易。
待王墨村一关上门,傅其豫迅速靠近时妻,小声说道,“我跟殽城府衙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太子殿下誓要破获此案,不管你们今天说不说,我一定会为这些死去的驿卒们讨个公道的,如果你信得过我,想起来有要说的,今日亥时,东郊嘉善庵。”
傅其豫刚说完,王墨村与唐易便进来了,傅其豫朝二人招招手,“将时妻带下去吧,其他家属带进来。”
时妻出去时抬眼看了唐易一眼,便又马上垂下了头,王墨村凑近傅其豫,“可有问出来什么?”
傅其豫摇摇头,“这妇人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木讷无知,怕是只知洗衣做饭,不能指望她。”
孙兴的爷爷对孙子在驿馆的事情所知也甚少,这个老头儿状若乞丐,他的问题倒比傅其豫还多,不过集中在一件事上,“我那孙子死在驿馆,是为官家当差才死的,我老头子无依无靠,往后可怎么办啊?”
“放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