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舍。
“玉岑!”
就在柳少恭被感动到眼角含泪,邢千山想找借口逃走时,汪随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云宿?!”邢千山看到正朝他们走过来的汪随,不自觉地展露笑颜。
他们有月余没见了。她去伏玉楼找过他,但去了三回都扑了空。前几天她带着不问天的同门去暖玉楼打牙祭,他也没出现。要不是李霄说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她还以为他出事了。
毕竟,汪随以前可是很会找理由来见她。先不论他对她的情意,就算因为血樱蛊,他也会情不自禁地接近她。一个多月不见人影,着实古怪。
“你最近很忙啊?我去伏玉楼找你扑了空,你知道了也不来见我?”邢千山起身迎上他,不等他开口,直接抬手捏他的脸,佯装生气质问道。
汪随捉住她的手,轻轻下拉,解救了自己的脸面后笑问:“想我了?”
“你怎么又来国生院?该不是专程来见我的吧?”邢千山把手抽回置于身后,不答反问,
“嗯,你猜对了。”汪随边答,边礼尚往来地捏了捏她的脸。
邢千山后仰了一下身子,躲开汪随的手。她注意到汪峦和一个中年男子在刚才人群聚集的地方给新贡士们分发礼盒,似在自语道:“来送礼?那确实不用亲自来。”
“柳公子,那儿有伏玉楼的人给新贡士送礼,你也去拿一份。”邢千山想到柳少恭还在她身后,便热心提醒道。
“呃……多谢。”柳少恭不是贪图便宜之人,但在看到汪随笑意不达眼底的笑容后,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打扰到他们了,忙识趣地离开。
“我出了趟门,昨晚才回来。”待柳少恭走远,汪随附在邢千山耳边轻声解释。
“那……”
“我不在时,由技赢打理伏玉楼。”汪随知道邢千山的疑问,直接答道。
“就是那个和你哪儿哪儿都像,戴上面具就分不出真假的人?”邢千山侧挡住嘴,用只有二人才听到的音量问。
“技赢比我矮半寸。”
“不就加个鞋垫的事儿。”
“不好奇我去了哪儿?”汪随不想和她继续聊其他男子,他希望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了也白问。那我就省点力气,不问了呗!”邢千山不是粘人的性子,也没什么掌控欲,只要汪随平安就好。
“你就不担心我和别的女子一同出去?”邢千山这宽心的模样让汪随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她去了哪儿,和谁去,他可是在意得很。可她却……
“我应该担心吗?”察觉到汪随的委屈,邢千山故意逗他道。
“……”汪随语塞,他深呼吸后道:“玉岑,你说过,你心悦我。而心悦一人,是会希望他无论身心,都只属于你,分毫不予他人。”
“我是喜欢你,但我从不认为你属于我,你是你自己的。你的处境让你不能做自己,犹如傀儡一般,活成你义父要求你活成的样子。我希望,你同我在一起时,能暂时从那具躯壳中脱身,得以喘息,拥有些许轻松闲适。简言之,我心悦你,同悲同喜。”邢千山收起玩笑的心情,抬脸与汪随对视,温柔且坚定道。
邢千山的话如同夏日正午炽热的阳光般,将汪随千年寒冰般冷硬的心快速融化,水汽上涌夺眶而出。因为情动,他后脖颈的血樱开始往外冒血线。他忙调整心神,对邢千山说:“我去跟贡士们道个喜。待会儿同我回伏玉楼,门口马车那儿等你。”说完,他迅速转身,一边朝人群走去,一边运功压制血樱蛊引起的燥热。
“好。”邢千山对着汪随背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