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把俊俏的小公子给别人了去,自己也能爽朗地笑几声。
果然是晦气话不能早说。
烈云弯收起吊儿郎当的性子,端起酒杯,对烈长岚碰杯,昂头喝掉,烧刀子辣的眼睛睁不开,正好遮住几许失落。
“爹娘给你的家,喜欢不?”
“喜欢!”烈云弯眼神落在别处,烧刀子枪的喉咙瑟瑟的。
“喜欢,喜欢就行,就在家长住。”烈长岚干了一杯酒,酒劲刚刚好。
昨儿二老一门心思都是女儿嫁给好儿郎,今日又含糊其词,其中的变故定然与自己放浪形骸的个性有关,哎一,难为了他们。
当下又嗞了一口酒,特么的响亮,放下酒杯,冲着烈家二老一挑眉,不正经的样子一如往日。
“爹,您当初是京城第一才子,不说才贯天成,那也是小有成就,无数京城贵女排着队要嫁您。娘,您打小是刀枪剑戟喂大的,一点墨汁没有的人。抓了几只鸟就聘了爹为夫,你们的结合那是京城里盛谈的人间佳话。假以时日,女儿也会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样的缘分才是女儿想要的。”
“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不管张公子李公子的就缔结连理了,他又不是月老,当不得情人铉。所以呀,不能强求!当然了圣命难违,旨意是要遵守的,作为爹爹的亲传的姑娘,担当还是有的,您说什么我做什么就是,天下间除了我亲爹亲娘,其它无伤大雅的事情,您且看我怎么表演。”
烈云弯一番言论,把烈长岚夫妇点明了,夫妇二人当即感慨,还是不着调的孩子好,大是大非面前能以平和的心态处之,若是换作深养闺阁里的女子,会被羞辱上吊自杀了。
“你还挺明白的。”杨启夏释怀。
“那是。”烈云弯得意,心里头却是长毛了:谁若拿她开玩笑,她便拿笑玩开他,天王老子都不行。
“弯弯明白就好,喝酒!”烈长岚开心,做好了计算,应付一下大婚,夜里把人接回家。
“喝。”烈云弯喝了一杯,酒星子上头,满心燥的慌,她势必把那个不解风情的人修理一番的。想到这里,烈云弯问:
“爹,您这么爱喝酒,当初是怎么避开蓝颜姑娘的迷情酒?”
咚……
一石激起千层浪。
当年烈长岚风华正茂时,追在身后的女子排成一条街,其中最受瞩目的是柳篮颜姑娘,柳老将军的女儿,无论是长相和家世都在杨启夏之上。那时他们走在一起就是星辰大海,一眼即风景的存在。
杨启夏不无嫉妒,日夜寻摸着机会博烈长岚的眼球。
终是一日得着机会,烈长岚的生辰宴上,柳老将军捕获几只妖域鸟兽,通体鲜亮的羽毛,叫声清越,极是惹人喜爱,然鸟兽开了灵智,不是谁都能降伏的。柳篮颜深知烈长岚博古通今心智通灵,定能将鸟兽降伏,于是当作生辰礼送给了烈长岚。
生辰晏上,鸟兽一出场便受众宾客盛赞,柳篮颜备受众人推崇,一时间各种猜测纷纷而至。烈长岚俊逸的脸上多了几分光华,杨启夏看了辣眼睛,心间打翻几坛醋,坐在人群之外暗自抚恤伤口。不知怎的,人群中悄然传播着不善的言语,关于他的不良信息穿风走穴进了她耳里,越过人群看见僵直在烈长岚脸上的尴尬,鸟兽不受降伏,脱笼而飞。
生辰宴出了鄙陋,虽说鸟兽无常本不是大事,可先前的彩头皆说,鸟兽有灵与烈长岚最配,如今打脸了,意气风发的年纪怎愿意在心头留下疙瘩。
鸟兽落在树梢,欢跃异常,其中一只鸟兽攻击云雀,云雀扑棱在地,挣扎几下死了,瞬间人群中唏嘘声四起。有人叹息、有人袖手旁观、有人看笑话、有人眼睛落在鸟兽上盼着它再弄死几只鸟,膈应今日的寿星。一抹红影飞过,众人诧异的眼神跟随红影移动。树梢上红影如流云异彩,拳影拨动,手中长鞭如灵蛇出入,少时,红影落幕,万千青丝凌风而动,一面目俊秀的女子手托鸟兽,排开气场,从众人中飒爽而来。
奇风入画,女子狷狂,翩翩一点红,饶是人中龙凤的他也甘拜下风。
原是女子!原是这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