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的唱法，而是用她自己甜美的声线将原本粗狂而带点沙哑的《爱你一万年》，唱得深情婉转。
她一遍遍地唱“我爱你，我心已属于你，今生今世不移”，唱得围观同学都快答应了，唱得马主任都赶来了，可谢容还是没有出现。
赵尽欢心里五味杂陈，她也很难过，但她必须保持理智。她扯了一下钱多多的吉他，“别弹了。”她说，“马主任马上就到了，我们赶紧走。”
钱多多停止拨弦，脚步却没有动。赵尽欢这才发现她脸上有泪痕，快被风吹得看不见了。赵尽欢拉住她就走，没再给她犹豫的时间。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这个嚷嚷“怎么走了呀？”那个起哄“哎再等等，说不定你的告白对象还在路上呢！”
钱多多心如死灰，“他不会来了。”她颓丧地说，“三天前我就告诉他，他说他不会来。”
赵尽欢拉着她一口气跑到女厕所，把她推了进去，“快换好校服，一会儿还要上晚自习呢。”
等了许久，仍不见她出来。赵尽欢急了，敲厕所隔间的门，她敲了两下，原本只是呆滞状态的钱多多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赵尽欢心也像被揪了一下，没辙道：“多多，你别哭了，我们不上晚自习了，逃课怎么样？去酒吧？或者你想去哪里？”
钱多多这才止住眼泪，她换好校服，“啪”地开了门，径直冲向洗脸台。她用两只手掌接水，一把一把往脸上泼，泼到校服领子湿哒哒的，她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脸，“青春结束了。”离开厕所时，她清醒地说道。
今日的钱多多和往日大不相同，如果是往日，她一定会没羞没臊地反思自己，“我是不是唱错歌了？是不是唱刘德华的《爱你一万年》他就会出现了呢？”
可她说青春结束了。
她知道他不会来，她不是告白，是为告别举行的一场仪式。
赵尽欢担忧不已，钱多多坚持去上晚自习，放学之后，她与她在校门口说了再见。第二天，她下午才来上课。赵尽欢都快紧张死了，求爷爷告奶奶地说：“姐姐，我们已经高三了，能不能别玩失踪？早上马主任还把我叫去谈心，说看在你是艺术生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在花田胡来的事，他让我这段时间好好看着你，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钱多多轻笑了一下，“不会再有下次了，我是来收拾东西的。”
“收拾东西？”赵尽欢满脸问号：“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孙饶吗？我决定跟他签约了，正好他在C市，这周日我就跟他走。”
赵尽欢仿佛脑袋被锤了，有点晕，“你疯了吗？现在跟他走？高中没毕业？”
“我打听过了，只要会考通过就能拿毕业证，放心，会考的时候我会回来的，高考也会回来。只是我现在……”钱多多有点哽咽，“……现在没办法在学校待下去。
钱多多告白的事儿学校论坛都传遍了，她觉得特丢脸。
赵尽欢一时语塞。有些事情说了是伤害，不说是遗憾，不管怎么选择好像都是错。她静静地陪着钱多多在走廊上吹了一会风，她还没有做好离别的准备，对未来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其实她想错了，不管怎么选都是对的，那都是她一生中独一无二的宝贵经历。
上课铃打响，俩人回到各自教室。
这一节是姜朗的物理课。高三一开学，各科就投入到复习阶段，赵尽欢记性还不错，高一学过的知识，老师稍一提点，她就能想起个七七八八。但是今天，她什么也没听进去。老师在课件里反复强调的重点，她一个字也没往课本上记。
赵尽欢傻愣愣地握着笔，对着插图比萨斜塔发呆。
“已经讲到第50页了。”程逸兴提点道。
“哦。”她回过神，连忙把课本翻到50页，力的相互作用。赵尽欢抬头看黑板，匀变速直线运动研究？“姜老师讲得这么快吗？”她不解地问道。
“对于不听课的人来说，讲什么不快？”
赵尽欢有被内涵到，下半节课不敢再开小差了。然而，她糟糕的情绪并没有消失，哪怕下了课，整个人还是蔫蔫的。程逸兴哪儿都没去，看了她一眼，问：“你有事？”
赵尽欢心里吐槽，有事还不是你那好兄弟搞出来的。她“啪”一声放下笔，直截了当地问：“昨天，谢容为什么不来？”
“哟，兴师问罪呢？”他侧过半个身子，让出视线，“人不就在那吗？自己问去呗。”
赵尽欢立刻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他是无辜的，她不该把气撒到他身上，又拾起笔，老老实实边补笔记边说：“我不敢。”
程逸兴笑得抖肩，“看把你怂的。”
赵尽欢咬了咬唇，没理他。
他很少有义正辞严的时候，但他接下来说的话，让赵尽欢释怀了不少。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现在的谢容给不了钱多多任何承诺。他无心给钱多多带来伤害，希望你能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