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云小念认真地给种子挑选花盆的模样,她也不得不为她上心。
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种子,看了看外面的积雪,一时无言。
她尝试用灵力催发,失败。
又询问了被雪埋在地下的种子。
一个圆种子说:“要温暖。”
——室内火炉,很温暖。
一个瘦种子说:“充足的水分。”
——很充足,再浇点水,就能架在炉子上烧汤了。
……
询问无果,更何况这些可能只对普通种子有用。她手里这个三日开花的神奇种子可挑剔得很。
宁藻抱着花盆忧愁万分,她对农学可不精通。
这三天是考试时间,在此期间弟子不能随意下山。不过这倒不太能难倒宁藻,她想出去一找灵感。
由于她不想打扰到云小念,于是拎着被关在雪梨院的敖潜,把这小娃娃带下山去找东西吃去了。
敖潜被关在雪梨院的这几天宁藻都每天都送饭过来,这也让云小念产生她吃得很多的错觉。
其实她每天陪云小念在食堂吃,吃完后还要再带点东西给敖潜,难免会产生误会。
宁藻幽幽叹气。
她害怕敖潜无聊,特别让他去自己书房看书或者去工作室找点东西玩。
她的工作室里也有许多很有趣的东西。有的是她仿着现代的东西制作出来的弹跳蛙、滑板等等。都挺适合小孩子玩。
不过再怎么样被关着总会无聊。
好在敖潜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犯病昏迷,偶尔清醒倒也很乖巧,从来不吵不闹。
宁藻也和他认真沟通过,询问他自己的意见。她做这些事其实是很心虚的,毕竟几日同门的恩情怎么比得上他父母的关心。
但是东海山高路远,去了也就是等同于放弃最后的一线生机。
他没有犹豫,选择了留下。
“龙族子嗣众多,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并不如何。”他嗓音低低的,露出藏于内心的无力:“我回去也是送命。”
宁藻这才发现,原来他是一个敏感早熟的孩子,对很多东西也都懂得通透。
她进到院子里的时候,他正俯在桌案上看书。难得有清醒的时候,哪怕是在凌晨他也不愿意睡觉。
宁藻见小家伙面色苍白,精神气不是很好,于是给他找了件江霁霖小时候的披风给他围上。
然后从后面把他抱起来,他突然被惊了一下,挣扎两下就乖乖地被她抱着。
他像是不想惊扰黎明一样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要干什么?”
他猜到了她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样貌年龄通通都是伪装,所以对她多带了两分戒备。
但是这个戒备软软的,反而想让人上手戳一戳。宁藻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抱着他躲过了守卫,到达云梯。
宁藻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拿出了她这块滑板,然后带着他在痛痛快快地滑了一次楼梯。
小家伙耳朵被冻得通红,但脸蛋红扑扑,眼神十分兴奋。
哪个男孩不喜欢刺激?
宁藻在暗地里得意地笑了笑。不过她担心周围还有龙族的人没走,就拉着他绕着小路走。
她略施法术,变换身上的衣服对敖潜说:“从现在起,我是一个寡妇,你是我的继子。明白没有?”
敖潜面色复杂,虽然不懂她的用意,但还是很有阶下囚的自觉点了点头。
宁藻带着他七拐八绕去了一家馄饨店。此时天还未亮,店铺里还没有什么人。蒋爷爷在那里包馄饨,蒋青衣坐在旁边擀馄饨皮。
不过现在他们应该认不出宁藻来。宁藻摸了摸自荷包里的几个零碎的灵石,敲了敲桌子:“两碗馄饨。”
敖潜不知道为什么宁藻要选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小店,他默默地落座,发现这里桌椅颇有年代感,上面斑驳地痕迹表明这是一间很有年头的店铺。
蒋青衣从桌子上跳下来“哎”地应了一声,嘴甜道:“姐姐快坐。”
宁藻笑得眼纹都笑出来了,要知道现在外人看来她就一个三四十岁满脸皱纹的母亲。
她坐到了敖潜的旁边,转头对蒋青衣道:“小姑娘真漂亮,多大了,上学了没?”
蒋青衣清脆地答道:“10岁了,上学啦。”
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到了敖潜身上:“小弟弟上学没?”
宁藻乐了,摸了摸敖潜的脑袋说道:“他身体不好,等好了就继续去上。”
敖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她还真当娘当上瘾了。
蒋青衣看着敖潜的视线瞬间就带上了同情,她“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弟弟,你好漂亮。”
敖潜怔了怔,他现在瘦得不成样子,毫无美感可言,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漂亮可说。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