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间,梁听洲在半夜十二点还没有休息,他等在手机旁。现在见不到白悠让,手机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倘若手机都没了讯息,他只怕自己会崩溃。
“醒了吗?”梁听洲问。
过了一会儿,白悠让回:“她在睡觉,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她醒了能看到。”
一句话让梁听洲的心态崩了,他有点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可是又迫切的想知道拿着白悠让手机回信息的人到底是谁。过了很久,梁听洲才平复心情,回起了信息:“你是谁?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手机另一端的是裴卿辞,在白悠让吃了药睡过去之前,他就征得了白悠让的同意看管手机。本来坐在窗边看书的裴卿辞因为手机的震动,才走到床边打开了界面。本不打算回信息的裴卿辞。发现是梁听洲的信息,瞬间黑了脸,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番话。
“裴卿辞,她生病了,刚吃了药睡下了。手机我在保管,方便博物馆那边联系。有什么事情吗?”裴卿辞简明扼要的说明了现在的状况。
梁听洲刚刚平复的心情,在听到白悠让生病以后,又开始担心了。原来这几天回话回的少,是白悠让生病的前兆。“她怎么样了?什么病?睡了多久了?吃的什么药?”
裴卿辞有点无语,他觉得这家伙有点话痨。“梁先生,你的问题有点多。我就捡重要的回答了,她吃药了睡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了。就是发烧,大概是温度变换,这几天又累,所以生病了。”
梁听洲从言简意赅的词句中,了解了白悠让的近况。梁听洲没有很快的回消息,思索了一番,才说:“谢谢你,请照顾好她。”
裴卿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一个字:“好!”手机屏幕再次黯淡下去的时候,裴卿辞才重新坐回窗边,拿起自己的书。想起第一次见梁听洲,那个时候,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光鲜亮丽,可是眼神里透露着狼狈,就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地。手机屏幕的聊天记录里,每一句白悠让的回话,都很不一样。裴卿辞向上滑的时候,忽然就停止了。这是个很不礼貌和道德的行为,再说了自己和白悠让就算没有梁听洲的存在也不会有结果。
而深夜的梁听洲却没有裴卿辞翻找聊天记录的兴致,脑子里全是白悠让生病了的事情。可是国外他去不了,至少目前根本没有办法去。梁听洲只能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他早该料想到这样的结果,就算白悠让留在国内,只要换一个城市,他想见她就很难。他很羡慕裴卿辞,能够一直陪着白悠让。说实话,如果自己白悠让,真的有可能选择裴卿辞。这样一个家世好,体贴入微的师兄,谁会不喜欢呢?
深夜里都是梁听洲的叹息声,他失眠了。
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很快就要迈入三十岁的的门槛。家里也在催促他尽快成家,安顿下来。在外人开来,梁听洲一毕业就在大律所里实习,后来跟朋友开来律所,成了大律师,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但只有梁听洲知道自己放弃了工程师后转做律师,自己到底有多苦。虽然一起合伙开的律所,可自己的团队也只有包括向欣欣在内的四个人,这样的合伙人能有多丰厚的物质呢?他现在没有资格成家,更没有任何条件去给一个姑娘保证。更何况这个姑娘,现在还不在这里。
梁听洲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着,陷在床垫里。说实话他挺不喜欢这种感觉的,那种轻飘飘的,毫无安全感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翻身的时候,弹簧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不想听从家里的意见去相亲,他只想要白悠让回来,让她相信自己从前现在和未来是真的很喜欢她。
可是白悠让还要好久才会回来,可是白悠让并不喜欢自己。
这样想着想着,梁听洲也就重新进入梦乡了。
白悠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裴卿辞也因为照顾自己很累靠在窗边睡着了,手里的书落在了脚边。白悠让没敢动,手搭在自己的额头,感受着温度。似乎没有那么热了,可是自己的手还是很热,不过白悠让向来都是这样。
她小心地撑着身子,往床头柜那边摸去,把手机拿了过来。打开界面后,没有很重要的信息,倒是梁听洲的信息结束在四十分钟前。她点了进去,发现了那些奇妙的对话。白悠让觉得脸有些发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有些不可思议。
对话里裴卿辞和梁听洲就像是两个较劲的幼儿园小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平静,实则两个人都很生气。算了算时间,白悠让知道大洋彼岸的梁听洲在熟睡,也就没再发信息打扰他。
天亮的时候,城市的东方露出的鱼肚白有些淡薄,没有很好看的朝霞。梁听洲穿着灰的毛衣外套,站在窗前,看着人来人往。心里有万般思绪,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时间在记忆的长河里爬行,清扫着那些残存的感情,留下的是无尽的遗憾。没有说出口的事情,始终没有再被提起。重来的日子里,梁听洲依旧是自己一个人,他花了五年找寻的人,终究还是跟他隔着无数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