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他若想知道,一探便知。
她怎的又问了个蠢问题?
屋内陷入沉寂,唯能听见窗外的鸟鸣声。
鎏月被这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率先出声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大人,你为何救我?”
萧屿澈眉梢微挑,福身靠近鎏月。
那独特的香气再次侵袭了他的嗅觉,令他觉着心旷神怡,原本因为朝堂而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不顾鎏月的躲闪,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嘴角勾起:“因为你好看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向来怜香惜玉,你长得好,本王怎么舍得?”
瞧着萧屿澈那恶劣的笑,鎏月倒觉得后背发凉,心里一阵恐惧。
仿佛下一秒,这个唇角带笑的男人就会毫不怜惜地拧断她的脖子。
她睫毛颤抖着,眼眶有些发红。
他?萧屿澈?怜香惜玉?
此人向来不近女色,是以暴戾出了名的,听闻之前有一貌美侍女半夜摸进了萧屿澈的屋子,直接就被扭断了脖子,当晚便叫人丢去了乱葬岗。
他是怎么有脸称颂自己怜香惜玉的?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得不说,哪怕萧屿澈能纵着她方才毫无顾忌地外露情绪,也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个危险人物。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留在他身边,说不定还未等她蛊毒发作,便被此人要了小命。
瞧少女被吓得花容失色,萧屿澈莫名有一种满足感。
他松开了她,神色恢复平静,似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淡道:“先用膳吧。”
鎏月仿佛刚逃脱鹰爪的小兔一般缩了回去,战战兢兢地偷瞟他。
见他确实没有其他动作了,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开始用饭。
这边,偏院。
杜莞华正哭哭啼啼地依偎在萧止身边,诉说着萧屿澈的罪行,说他如何袒护外人,如何针对她,听得萧止一个头两个大。
“那你说怎么办?澈儿就这脾气,你没事儿别惹他。”萧止无奈道。
杜莞华不甘地哭着,又道:“老爷,自从先帝赐了这王府,我们长辈就被他赶到偏院住,他一人便霸占了主院,妾身倒是没什么,就是委屈了老爷。”
闻言,萧止微微蹙眉:“我就说咱们住在老宅子就行了,你非要搬过来!”
“老爷。”杜莞华不动声色地略过了这个问题,娇嗔道,“妾身的意思是,这主院澈儿一个人住,难免冷清,澈儿年岁也到了,是该娶妻了。”
萧止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好,澈儿身边也是该多个体己人了,夫人可知晓什么合适般配的姑娘?”
杜莞华柔柔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说起来,妾身倒是有个侄女,刚及笄不久,很是仰慕澈儿,妾身便想着,若两家能亲上加亲那自然是最好的。”
“说得也是,可我忧心澈儿对那苗疆女有意。”说着,萧止叹了一口气,“如今先帝驾崩,时局动荡,那苗疆女身份敏感,我真怕此事会牵连我们整个萧家。”
闻言,杜莞华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道:“其实,妾身倒有个主意。”
“嗯?”
“现在这个世道,只要权势够大,澈儿不论喜欢谁,都无人敢说些什么,现在帝位空置,澈儿若能再进一步……”
萧止脸色一变,连忙呵斥道:“休得胡言!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老爷!”杜莞华起身走到萧止身边,柔荑替他捏着肩,轻声宽慰。
扶光不知何时爬上了枝头,照到了窗台的绿植上。
也照在了含香苑窗外那吊着花苞的桃枝上。
桌前,菜香弥漫,少女一开始还顾及着形象,但很快便彻底不管不顾,瞧着确实是饿着了。
萧屿澈就这般看着她,时不时的给她夹菜,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待鎏月吃饱喝足后,他才敛起脸上那难以察觉的笑,重新沉下脸,蹙眉看着桌上还剩着的一大半饭菜,不悦道:“就吃这么点儿?”
“其实,我已经吃饱了。”鎏月微微睁大眼眸,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讪讪一笑。
萧屿澈沉默了一会儿,不解地看着她。
就吃这么点儿,也难怪这么瘦。
半晌,他还是点点头,冲着门外唤道:“黄桃,进来。”
闻言,鎏月放下茶盏微微抬眸,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黄桃是何人?
很快,一个侍女打扮的人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萧屿澈见礼:“见过殿下。”
鎏月愣了愣,这才认出此人就是方才进来布膳的那名侍女。
“此后,黄桃便作为一等侍女,随侍在你左右。”
话音刚落,黄桃便一下子跪在了鎏月跟前,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