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爽朗带笑的声音一出,叶箐便见当头几人脸色各异。
秦镜居狐疑之余却难掩喜色,秦柳式与秦望两人则脸色阴沉,可以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说话之人从众人身后露出面来,此人长髯皆白,一身崭新道袍,可不正是秦柳式的入幕之宾徐半截。
叶箐一看来人,加快脚步就要拉着秦疏赶紧跑。
“诶,叶姑娘且慢!”
众人议论纷纷,倒是许县令问道:“这位是?”
秦柳式无法,只得出面道:“此乃云游至此的徐仙人,暂住府上。”说罢她咬牙做出和善脸色,生生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徐仙人,您为何在此处?”
徐半截上前想与叶箐搭话,一时忽视了秦柳式的问话,众人只见秦柳式一张脸白里透着青,额上青筋冒起,是暴怒的前兆。
而那徐仙人,半百的年纪,满脸褶子,一路小跑着从众人眼前经过,急急忙忙的一副小人做派,没看出什么仙风道骨的风韵来,倒是颇有些江湖骗子的作风。
徐半截小声冲叶箐嘀咕:“可算找到你了!奇哉怪哉,你这命数倒是与秦家公子颇有些渊源……”
叶箐皱皱眉头:“你少胡说八道……”
“道长?”
徐半截被尖锐的声音拉回神,看到秦柳式一张脸面沉如水,心中忐忑,知道自己这是一时得意忘形得罪自己的金主了。
秦镜居看向几人,犹疑地问出自己心中疑问:“道人所言何意?”
徐半截看向秦疏,这人才是大富大贵的命,秦柳式几人虽富贵一时,今后恐有大难,若说找个靠山,还是前者更为稳妥,他心念一转,道:“恭喜秦老爷贺喜秦老爷,秦二少乃是池中飞龙,只待一飞冲天哇!”
“这这……道长何出此言?所言可有依据?”秦镜居急切道。
徐半截高深莫测的捋捋胡须,道:“天机不可泄露,但老夫从业多年,可以说在找不出比二少更有运势之人。”
“可是犬子……”秦镜居欲言又止,但众人都知他所言何意。
徐半截摇摇头,“此乃一生之命,又岂在一朝一夕。”
闹剧式的一场偶遇在许县令提出一起探讨探讨命理中结束。
秦镜居估计是揣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思,竟差人也将秦疏带去还未开始的中秋晚宴。
叶箐如坐针毡地陪同秦疏,少年却丝毫未觉,乖巧地吃下叶箐随手夹到碗中的食物。
叶箐时不时看向主位的方向,只见秦柳式眸中闪烁,像是淬了毒。
她心凉了个透底,估摸着接下来都睡不了踏实觉,指不定秦柳式什么时候就要动手了。
中秋过后,徐半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来找叶箐。据他所说,他不过是想要参破她身上的命缘。
叶箐不当回事,而是加紧挣钱,日日在外跑业务,好在蒙森彻底消失了,她放下心来,估摸着蒙森已经回去羌海,离下一段出来的剧情还早。
叶箐闲暇之余,也打起了明星带货的主意。第一个单子是个卖凉茶的老字号,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替茵茵谈下来了。
江州许久之后都还有人在谈论那凉茶的功效,据说茵茵姑娘在一次表演时嗓子哑了,那小丫鬟送来凉茶喝了,嗓音便立刻恢复如初。这消息被叶箐暗中推波助澜,江州的贵妇小姐们都知晓了,古代人的购买力也是不容小觑,那卖凉茶的老板是狠狠忙了个把月才把单子处理完。
叶箐趁热打铁,又去谈了些胭脂、布匹的生意,茵茵带货的天赋也让叶箐叹为观止,金主爸爸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两人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
叶箐拿着钱雇了好几个伙计,日夜守在秦府外面,力争在失火事件发生之时及时通知到她。
如此过了三个月,江州城里的梧桐树枯黄,石板路上铺了满地的落叶,秦柳式终于有行动了。
这一日,秋风萧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落叶吹进了秦疏的院子。
叶箐手执画笔,正在替新客户画一幅美人饮酒图。
她的业务已经不再局限于人物肖像,打通茵茵代言的商业通道之时,她也顺便接起了平面广告。
这幅以茵茵和酒为主角的海报图她是用刚刚才解锁的油画绘材画的,画上的人物有着与此前的画作截然不同的肌理感。
叶箐一画就是一下午,回过头才看到秦疏趴在身后的桌上睡着了。
她一笑,看来今日是画得入神了些,往日画完回头都还能看到少年黑亮的眼睛望着她笑。
她上前摸摸他的头,触手冰凉。
天气已经凉了起来,叶箐想起画中秦疏还经历过差点被冻死的情节,心里一紧,想也没想就抱起少年去了床上,又差人在屋中加了炭火,才松了口气,心道这辈子怎么也不能让自家儿子挨饿受冻。
如今院子里又分了两个小丫鬟过来,叶箐也不必如此前一般事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