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箐最终还是用巨款买下了那个复印机,在这个没有电力的时代,一台复印机要维持下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与系统做长期稳定的电池买卖。
不过为了打开漫画市场,叶箐咬咬牙还是买了。
她以前的主业便是漫画,自己这些年也画了不少好玩的故事,只是碍于古代量产的弊端,雕版印刷对于绘画行业实在不算友好,叶箐才一直没有将漫画量产投入市场。
既然有了复印机,她便也没了后顾之忧,除了之前赵青林看过的治愈向的小漫画,还有浪漫的爱情故事、热血的少年漫和一些取材于日常生活的小条漫,端的是一个打开全年龄层市场。
她挑选了一些装订成册,准备先出个两三套试试水。
赵青林虽然嘴上依然不落下风,但行动却十分诚实,拿到手的时候便一副不差钱之势,妄图包揽全场。
叶箐吓了一跳,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对方只买了三五套。
对喜爱的物品有收藏这种冲动,看来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难免的。
天子脚下,最不差钱的一批人都在此了,叶箐还真用不着担心销路的问题。
第一批漫画一经开售,便被抢购一空。
而宫里,赵青林称病不出自己的宫门已经有一周之久。在京的兄弟姐妹都来探病探了个遍。
赵荧松到她宫里之时,却只见这小丫头抱着本画册看得如痴如醉,连赵荧松到了跟前都没发现,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他摇摇头,轻咳一声。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八皇子赵荧阔,他是刘婕妤之子,刘婕妤乃李贵妃表家姐妹,自小赵荧阔便与赵荧松兄妹二人玩在一起,他与赵青林年纪相仿,素来爱逗弄她。
见她痴迷地抱着画册,赵荧阔一把将画册抽走,看那画册道:“说是生病不去上课,原来又是悄悄在家看这些个闲书?”
赵青林正看到兴头上,眼见书被抢走,又急又气道:“才没有,快还给我!”
赵荧阔举起手不给她,自己翻看了几页,却见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风,纸面光滑雪白,画中人物说不上栩栩如生,夸大了的五官,五彩绚丽的色彩,看起来倒是别开生面的讨喜。
赵荧阔不免也有些好奇,“有意思有意思,你这画哪里来的?给皇兄也看看呗!”
赵青林见他识货,当即忘了对方恶劣的性子,兴致勃勃地夸道:“岂止有意思!简直是太精彩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故事!”
她叽叽喳喳一同输出,只恨不能将画塞进两人脑中。
赵荧松被她吵得脑仁疼,见人没有大碍,便道:“既然小妹无碍,皇兄还有要务在身,便先走了。”
离开青林的照煦宫,赵荧松与赵荧阔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手中的画册,齐齐摇了摇头。
一路上,赵荧阔闲着无聊,想起方才一瞥,便翻开了赵青林赠送的画册,不一会,他便不由自主被吸引了心神,散漫的神情随画中人物流转,时而眉梢挑起,时而嘴角微抿,喜怒哀乐仿佛牵线木偶一样被画中之人操纵。
赵荧松闭目养神,没想半柱香的功夫,便听旁边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他睁眼一看,只见那人背对着他,正捂着嘴,拼命压抑着汹涌蓬勃的悲伤之情,身子一抽一抽的,让人见之伤怀。
他蹙眉将人掰过身来,奇怪道:“你这是做何?”
赵荧阔一只手捏着画册,此刻与那画中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的少年共情至极,哭唧唧道:“这个少年太惨了!”
赵荧松这才给了那画册一个正眼,他翻到画册第一页,只见上面工整的小楷字写着:叶家画铺出版。
第一批试点效果还不错,叶箐原本没急着出第二批,然而一日,忽然有人找上门。
“这就是叶家画铺?这么小的地方,也没几个个帮手,难怪还没出新书……”
叶箐一听这如出一辙的口吻和行事作风便知道是姓什么的。
她谦虚的过来招呼这位赵姓大爷:“公子有何需要?”
赵荧阔没注意到柜台后面有人,察觉自己所言被人听到,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道:“我随便看看……”
叶箐哦了一声,便没管他了。
赵荧阔晃悠了一圈,没找到目标物,只得回来求助。
“那什么,你们之前出的那个画册,怎么还没出下册?”
叶箐看了眼这个小伙子,也就十六七的样子,倒确实是那本少年漫的受众。
原来是来催更的。
她坦诚道:“还在画。”
“那还需要多久?”
叶箐懒洋洋地,幽幽道:“天冷了,画得慢。”
赵荧阔听了焦急不已,纯真的大眼睛里满是对故事的渴望:“别啊,你怕冷的话,我派人给你送碳,用最好的金丝碳,绝对不冷!”
叶箐听了心里乐得不行,道:“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