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与眼前这个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满身血痂,虚弱地如一具躯壳的女孩不同
日本人…特高课….
回程的车上,程锦云紧紧地攥着拳头,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才平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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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清醒的
也许是程锦云在身边唤若楠的时候
也许是终于恢复了一些认知,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变成难忍的痒的时候
总之,我大概能明白,我被救了
被延安救了
所以当有一天,程锦云端药进房,看着我圆睁的眼睛时,差点摔了整碗药
“你终于醒了!”
程锦云又惊又喜地看着我
我轻轻点头
时间开始一步一步慢下来
我虽然苏醒,但很少下床,活动范围仅限于房间
我只能从窗外的树叶大致判断过了多久
窗外的梧桐树已成繁盛阔叶
怎么说,也该春末了吧?
当我恢复地更好了一些,我终于勉强下楼
程锦云的家是双层宅屋,顺着木梯而下,一楼是一只梳妆镜
我只是想探索未知空间,却在程锦云的惊慌失措中被猛地拉回阶梯
我犹疑地回头,发现程锦云紧盯着那只梳妆镜
我忽然想到,我的房间没有任何可以反光的东西,包括窗户都是用纸糊上
“锦云姐姐。”
我拉住她的手
“我迟早要看到。”
我轻轻一笑给她安慰
我一步一步走下阶梯
我从未觉得这条路这么远
梳妆镜前,我看到了一张疤痕遍布的脸,密密麻麻,错综复杂
“若楠同志!除了脖子上那道伤疤,其他都可以恢复的。”
程锦云在身边急急说道
我叹了口气,轻轻一笑
这好像卖力安慰,但又不得其所的话
“也好。”
我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