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站在马路中间,环顾四周,对面墙壁上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的绿色植物,叶片经风一吹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绿色的瀑布,凝固在这一墙的春色中。
长亭慢慢靠近高墙,发现墙体中有三处孔洞,孔洞正对黄府大门,她来到左手第一个,孔洞比她高出很多,她向上跳起,里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她一个转身她站上高墙,里面是一处荷花池,荷叶碧绿如玉,荷花饱满如霞,长亭左嗅嗅右闻闻,没有丁点花香,反倒一股刺鼻焦臭味,她心中大为不安,随着黄府大门彻底打开,长亭跳下高墙。
长亭不时回头看向对面的墙壁,总觉得那里不止一双眼睛。
长亭回过头,正好看到黄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带着满面惊异来到门口,她一袭华丽的锦衣,袖口和领口用银丝滚边,淡淡的鹅黄色与她的肌肤极为相称,头上的发髻非常复杂,两只金钗格外醒目,她的年龄看着应该不大,耳后却一片白发,见长亭望向那处,她不好意思的用手去遮挡。
“夫人可是黄英?”长亭将手中的契据展开,询问来人的身份。
“正是,你……”黄英还未说完,长亭已将契据举到她面前。
长亭指着末尾签字的名字,见黄英突然用手帕捂着嘴,瞪大了眼睛,泪光在眼圈打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无法发出声音,她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她颤抖着接过长亭手中的契据,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
黄英:“吴相公,几年不见,他还记得我的生辰,可我的生辰早过了啊!他有跟你说是什么吗?”
长亭平静道:“按规定,我们无权过问货物到底是什么,只是按照要求存放冰库。”
黄英:“是吴相公亲自去存的吗?”
长亭摇摇头:“我对此事不太了解,但是我听说,契据是吴公子亲自来签的,但是他说东西要第二天送来,第二天几个家丁就抬着个大箱子来,还说东西怕热,一定冰冻。这是钥匙,还请夫人让让,我让他们赶紧卸下,天热,别再有所损伤。”
长亭命人将箱子抬到院里,卸下冰车上的冰块,暂时搁置在四周。
黄英迫不及待的拿钥匙去开箱子,可是怎么也打不开,长亭见状,叫来一个人,看着伙计摇头,长亭找来个大撬棍,暴力拆锁。
长亭拎着锁退到一边,请黄夫人上前,黄夫人用了三回力,箱盖纹丝未动,长亭尴尬的笑笑,掏出一把极薄的匕首,沿着箱子缝隙,划上一圈:“这回应该没问题了,黄夫人,礼物还是您亲自来拆吧!”
黄英拉着锁扣,掀开,一片雾气溢出,她惊恐的松手,箱盖啪的一声合拢,惊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看到箱子里好像有个人,长亭跑上前,一把掀开,体面是一具男尸。
尸体皮肤苍白,嘴唇发紫,一层冰霜,尸体的手指鲜血点点,想来被冻死前挣扎过,里面除了男尸,什么也没有。
黄英:“是,吴相公,是吴相公啊?怎么会这样?五年前他是曾说我生辰前会送我一个礼物。可是之后他再也没来过,我以为他是要和我断绝往来,因为他家有正妻,不允许他纳妾,他说会给我个交代。怎么会是这样呢!是你们杀了他,是你们杀了他啊!”
面对黄英的指责,长亭哑口无言,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外力关闭,无数酒坛子砸向地面,漫天的箭火射进院内,长亭拉过黄英施法护住身边的人,不到一瞬,烈火将房屋瞬间吞没,火舌席卷一切可燃物,整个院落已经烧成一片废墟。
长亭手指一弹,大门向外坍塌,她拉着众人向外走,一群持刀的奴仆守在外面,一个瘦的离谱的女人坐在木椅上,静静地观望这一切,长亭看她好像喘气都费劲似的,矫揉造作。
那女人站起身,一脸憎恶的指着黄英:“他为了你这个贱人,居然要同我和离,我不同意,他便抛妻弃子一去不回,五年了,终于让我抓到你们这对奸夫□□,我要烧死你们,让你们去地下做夫妻。”
黄英腿软的向前踉跄两步,摆着手说道:“不是的,我们也五年没见了,吴相公他,哎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箱子里,他已经冻死了,这件事你找她们,找她们说理啊!跟我没关系,他没再来我以为他要和我断绝来往,我也再没缠着他啊!谁知道他怎么就,怎么就……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长亭的愤怒已经跟着燃烧,黄英此时已然受不住惊吓,开始胡言乱语,后背的火烤的长亭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她举起两根手指,那竹竿精以为长亭要干什么,躲闪了一下。高墙之后的池水跟着手指的驱动,涌上高空,朝着长亭身后的院子哗啦一声落下,火瞬间被扑灭。
湿气混着烟雾扩散开,长亭走到哪竹竿精面前:“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我不管,货已送到,我现在要她签字,你等会再弄幺蛾子。”
长亭转身拿出一盒朱泥,来到黄英面前:“货已验收,请您签字画押。”
黄英挣扎着向后,长亭拉过她的手,按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