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热切的目光,我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若弋见她呆傻的样子,憋不住捂嘴偷笑。
付景嫣始终沉默着,只是细细观察着,不放过对面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
所以她没有遗漏那人手指轻轻撰起又刻意放松的细节。
“沈池,如何?”付景嫣走到宋祺身后,按着她的肩头:
“你的未婚妻——宋三娘,我带来了。”
话音刚落,就觉手覆之下瑟瑟发抖。宋祺变脸之快连她都吓了一跳。
“郡主!”打扮得艳光四射的京城第一美人,现在正毫无形象地软倒在她脚边,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腿,哆嗦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干什么啊!”若弋见她从想吃天鹅的癞蛤蟆模样,转眼就变成了真的癞蛤蟆,就是赖上的人变成了郡主。见不得她这副蠢样,很想上去一脚踹开她:“发什么疯,刚刚不是挺美的吗?”
宋祺只会紧紧抓住付景嫣,哭得眼睛发红,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一句话都说不出。
沈池垂下眼眸,鸦羽般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遮去了目中的情绪:“郡主请回吧,不要再吓宋三娘了。”
付景嫣闷声轻笑,一伸手将脚边的红眼小兔子捞了起来,把她转向沈池:“祺祺,吓到你了?”
“他……沈池?”
宋祺祺一听沈池的名字,周围美好梦幻的泡泡便“啵”地全部消散了。要知道他可是书里的终极大反派,心狠手辣,偏执腹黑,毒蛇一样的存在,偏偏他痴恋宋绮绮,爱而不得,暗中挑起各种祸事,搞得男女主痛不欲生。
对于书中的宋绮绮来说,沈池就是个恶毒又变态的恐怖存在。再好看的皮囊也扭转不了宋祺对他的恐怖印象。
“你怕他?”付景嫣轻笑:
“他暗地里救过宋绮绮好几回,你知道吗,在庆云观,宋绮绮被勇伯候世子调戏,他解的围。中元节,宋绮绮的庶姐算计她,欲推她推下河,他暗地里化解的。就是宋绮绮的兄长贪污渎职,也是他一手压下,十恶不赦的罪,最终只是丢了官职,并未祸及家人,你看他对宋绮绮可好了,你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乖乖束手就擒被人软禁吗?据说还是因为宋绮绮,因为你是他心中的那片纯白月光,太子拿你的生死威胁,他才会束手就擒成了阶下囚。”
沈池闻言,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敷衍的冷笑,目光探寻地在宋绮绮和付景嫣之间来回打探。
宋祺只感觉两个反派隔着空气较量,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
但要她选她一定选付景嫣,至少是因为立场不同所以是反派,而对面的男人天生反骨,阴鸷变态,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和他扯上半点关系吧。
“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宋祺才不觉得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正常行为呢:
“为什么勇伯候世子会盯上宋绮绮,还不是他搞的鬼,又来英雄救美,让宋绮绮对他感恩铭记。为什么被庶姐记恨陷害,也是他暗中挑拨的,让宋绮绮众叛亲离,没有依靠,只能向他靠近。还有那个贪污渎职的案子,不也是他设的局,为了拿捏宋家,让他们把宋绮绮推出来献给他吗!”
付景嫣如愿在稳重清冷的白衣神相脸上,看到了完美面具的皲裂。
如果沈池的目光是剑,宋绮绮感觉自己已经被他一箭穿心,钉死在门柱上了,她不禁往旁边缩了缩。
付景嫣拍了拍她,跨前一步,挡住了沈池的目光:“你看,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会愿意被人掌控算计呢。”
沈池并不正眼看她,而是一直盯着缩在她身后的宋祺:“你不是宋三娘,你是谁?”
宋祺心想,您可真是慧眼如炬,这么几句话就看破了真相,就是眼神太怵人了,知道我不是宋绮绮,就放过我吧。
付景嫣望着他,目光同样犀利:“沈池,拿个女子当自己失败的挡箭牌,不觉得羞耻吗?”
沈池不再追问,从容地坐回案前,望着她笑道:“郡主,听说你好事将近,那就祝你百年好合,白首不离。”
光束透过菱格窗照进来,将屋里划分得一半明暗,沈池就在柔和的光中,嘴角含笑,温润如玉,而付景嫣则站在昏暗的界地里,身姿玉立,眸如寒星。
一黑一白,如同高手对弈,还未落子,气势已经相互错峙,还未布阵,眼神之间已是刀光剑影。
若弋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宋绮绮更是已经缩在门边,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