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但这动作太过痴汉,最后我边骂自己变态边跑到操场冷静。
一整天,我一面期待他发现那袋巧克力,一面祈祷他不要发现。等他拿出那个袋子,我的心便跳出嗓子。他没看我,但我手足无措。我拉开笔袋又系好,我翻开课本又合上。我想看他的表情,想看他的动作,想问他巧克力的味道怎么样——天啊!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进嘴里!我拿书挡住眼睛,从缝隙中看他。我希望他知道那袋巧克力来源于我,就像我心底隐秘地怯懦地希望他知道我喜欢他那样。
算了!他还是不要知道!他最好把那东西当作他喜欢的人送的,这样他就会小心珍藏,仔细品味。若是知道赠送人是我,巧克力的归宿保准是垃圾桶。
我又气又急,不知怎的,委屈一阵又一阵,就这样在书下哭起来,现在那页日记上还印着油墨笔迹被泪水冲花的黑色印记。
我清楚记得那天放学后,我傻乎乎去翻垃圾桶。确定垃圾桶中没有属于我的那袋巧克力时,我欢呼了声,下一秒又担心他会不会丢到其他地方,亦或是就让它孤零零躺在课桌里。这样想着,我只好左右观察一番,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走到万次郎桌前蹲下,几乎绝望得打算检查他抽屉中会不会有那袋未开封的巧克力。
我的手指刚探进他的书桌,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冰冰的"你在干什么"。我吓得打一激灵跌倒在地。抬头看,果然是万次郎。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如此局面太过尴尬,他准把我当成恶心的痴女。一想到我在他那儿打上猥琐恶臭之流的标签,心中就呕得酸胀,眼泪一下子糊了满脸。
"你哭什么?"万次郎蹲在我身前。我的眼泪模糊了他的脸,我只觉得他在笑。
"喂,你是不是想吃我的巧克力,才不给你。"
他从口袋掏出仅剩半袋的巧克力,朝我炫耀似地晃晃。
"这是我的,笨蛋。"
巨大的喜悦冲昏我的大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却越流越凶。我乱七八糟地擦着眼睛,哽咽着问他巧克力好不好吃。问出后更觉自己蠢笨,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
"好吃啊。"他点头,他看着我,"很好吃。"
我止不住流泪,我开心极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幻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喜欢他。单是幻想他知道我喜欢他这件事,便能让我开心得痛哭流涕。
我的模样一定蠢极了!
"很好吃,是我的,才不分给你...."他这样说,手腕忽然一转,那袋巧克力从我眼前转了一圈。
"不过...你哭得这么可怜..好吧,只能分你一块。"
他的手指或许有触到我的嘴唇,巧克力甜腻的味道一瞬间侵占我的口腔。
我浑浑噩噩回家,万次郎一定不知道,他简简单单的动作害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我实在睡不着,又爬起来叼着手电筒在被窝中写日记。我每日都要偷偷写几句不想说给别人听的,这些话我只想说给万次郎听。这样讲着实太过于厚脸皮,憋在心里又实在烦闷,所以我决定将它们写下来。
我习惯在学校写完作业后再回家,那一次,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次万次郎的朋友来喊他,却没有把他喊醒。万次郎嘟嘟囔囔着要继续睡,万次郎的朋友便叹着气离开。他离开前看了我一眼,有些骇人,我没敢抬头。
等我写完作业,习惯性看向万次郎的方向,他正打着哈欠伸懒腰。我不敢再看,收拾好书包后打算离开,他跟在我身后。不能说跟,从教室到校门口只有这一条路,我要走,他也要走罢了。
我第一次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我把脚步放慢,我想跟他多待一会儿。虽然没讲一句话,虽然我看不到他,但只要一想到他在我身后,我就要极力忍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我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出校门时他恰巧经过我身边,我一瞬间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我又祈祷他快些离开,又祈祷他在我身边多待一会儿。他突然顿住脚看我,我在他的注视下越发僵硬。
"仔细看,你不是挺漂亮吗。"
他说完便扭头离开。他的话太快,我恍惚了好久才听懂他的意思。我又一次失眠。
真该死!我要狠狠怒骂自己!已经是结婚生子的人,回想起初恋却依旧脸红心跳。儿子咿咿呀呀叫嚷着什么,咧着嘴朝我笑。我想到公休日还要辛劳加班的丈夫,心中越发怪罪自己。
哄睡了儿子,我去露台伺弄花草,长方形的花栏中让我零星栽了几株花。先前丈夫说洒满种子,叫它热热闹闹得开一栅栏才好看。我不同意,我总觉得开成花灾已经不是灿烂,再热闹,在我眼里它们也都一整个荒凉起来。我把这话说给丈夫听,丈夫歪着头沉思片刻,露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隔天便带我去花市挑了几株喜欢的。
天蓝得发暗,云彩乌压压沉下,紧接着雨便砸下来。我连忙关上露台的窗户,心道春天果然要以大雨开启。丈夫出门前我特意叮嘱他带伞,这会儿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