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只是胡闹,谁知前前后后竟念叨了两个星期,要不是我及时带回礼物,恐怕他还会一直明里暗里把这事挂在嘴边。
"邻居家小孩也打算考军人呢,我讲你之前做军人,隔壁太太把你从头到脚夸了一通。"我笑起来,"人家拜托我问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忙辅导一下。"
伊佐那呛了声,连连咳嗽。我赶忙端了杯水给他,拍拍他的背,笑话他还不如儿子,儿子都不会呛到。
"你慢慢吃呀,急什么。"伊佐那咳得眼睛流泪,我又揉着他的背顺抚了好一通他才止住。儿子以为我们在做游戏,咧着嘴笑。我看着这父子俩满心无奈,捏捏丈夫的脸说,"儿子笑你呢。"
"我不一定有时间嘛,工作忙得很。"
"我知道,赶明儿我想个由头回绝隔壁太太。"
"那种东西随便看看书就可以考上啦,军人、警察什么的,那算什么。"伊佐那极不屑道。
"哪儿能这么说,人家可是有为社会秩序努力做贡献啊。"
伊佐那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地继续吃饭。
"说起来,你可不要做那些见义勇为的事。"我握住丈夫的手正色道。
伊佐那疑惑着抬起头看我,问:"什么见义勇为?"
我绞尽脑汁,想着平常看过的各种故事,打算编个案例给丈夫,比划着说:"比方说你在路上看到东万会在欺负人之类的,你可不要傻乎乎冲上去帮忙,偷偷躲在一旁报警嘛。"
伊佐那扑哧笑起来。
我有些恼他不正经,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摆出一副生气样讲:"你别不当一回事!不要以为做过军人就很厉害,他们可是有枪的!你要出事了,我和儿子怎么办啊!"这样一说,反而更担忧了,不由抱怨起来,"世道不太平,出个门都要心惊胆战。"
"那以后出门就喊上我好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小家伙的。"伊佐那搂住我,让我靠进他怀里。他故意逗我,戏谑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就是那个什么东万的成员呢?"
我被他这无厘头的玩笑气到,狠狠扭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叫他不许胡说。
"真要这样,我肯定跟你离婚,儿子也要带走。我可不能让小孩跟你每天担惊受怕。"
"怎么这样!"他抓着我的手指,箍得我有些痛,"就因为这个离开我也太随便了吧。"
"才不是随便!"我从他怀里挣扎起来,摁住他的肩膀盯住他,"你没在外面做什么坏事吧?高利贷之类的,没做那些违法的事情吧?"
伊佐那依旧是温柔的笑脸,好像在看任性的孩子。他细细打量我,莫名地静谧让我没来由恐惧,手指颤栗想要逃跑。
"当然没有,我可是有认真做好本职工作。"他笑起来,脸靠过来蹭我,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你怎么胆子这么小,我记得最开始,我找你要咖啡你都会被吓到。"
"我就是胆子小嘛,你不要吓我。"我亲亲他的嘴唇,"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跟我讲,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可不要背着我去搞那些让我害怕的事情。"
"我才不会。"他拍拍我的肩膀,"不会让你害怕,你也不要再提什么离婚之类的。''
伊佐那说明天他休息,哄睡了儿子,我们俩一起窝在沙发看电影。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给窗户敲音符。
我们盖了张薄被,我歪在丈夫怀里,鼻尖有些冒汗。电影是伍迪·艾伦的,用丈夫的话来说是寡淡得像白水的文艺爱情片。他对这种片子向来不感兴趣,却绝不许我单独看。
丈夫分出些余光给电影,更专注于捏我的手指和身上的软肉。他的头发柔软服帖在额头,带着好闻的梅子味。他偶尔低声说什么,我胡乱回应着,耳垂蹭过他的嘴唇。
我有些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