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佯装开酒,拿着酒瓶给对方倒满。气氛让渡海哄得高涨,几人配合打得好,又给人灌下去三瓶。
"啊呀,好晚了。"
渡海抬手掩住嘴巴的动作做得有些大,手肘碰到今牛若狭的胳膊。今牛若狭歪了一下,头扭过去,看见渡海的手指覆在那人大腿上绕着圈圈。
"真先生开了房间,这么晚了您自己回去也不安全,我扶您去休息吧。"
渡海轻轻笑着,来回说了四五遍,对方才嘀咕着乱七八糟的胡话听明白渡海的意思。
渡海架着他往一早订好的房间走。对方是喝醉后话就多的类型,他问什么,渡海就答什么。等两人进了房间,黑龙左右扫了一圈,确实没见着对方的人,彻底放下心来,跟着一起钻进房间。
荒狮庆三在外面放风,明司武臣和今牛若狭在屋里脱那人的衣服。
佐野真一郎挠着脑袋说了几句"谢谢渡海"之类的话。渡海没应声,懒洋洋给自己倒了杯水。她捏着水杯,不知怎么,把自己的杯子放下,取了支新杯子又重新倒了杯。
渡海端着杯子朝屋里走,真一郎冲她的背影喊了声"脱衣服呢"。渡海没理他。
今牛若狭看她端杯子进来,贫嘴讲:"知道心疼我啊。"
明司武臣打了个嗤,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渡海把水撒到床边的地毯上,又撒到床单上,把只留了个底的杯子放到床头。
今牛若狭说:"仔细着呢。"
渡海白了他一眼。
"渡海去写个条子。"明司武臣吩咐道,"也不用太腻歪。他要再找你,我挡回去。"
渡海"哦"了声,出去找了纸笔,写了"多谢照顾",云云总总,大概是些"您太优秀,能有一夜亲密已经满足"之类。
他们怕晚上发生变故,便都留在那间屋子里过夜。武臣和真一郎在房间里守着,渡海睡在沙发,今牛若狭和荒狮庆三随便找了两把椅子。
半夜,渡海醒了,去了厕所,抽马桶的声音除了真喝醉的那个,其他的都听到了。
渡海是光脚走的,脚掌踩在地板上,起抬间黏着的细小的啪啪声让他们听得清楚。
"若?若?"
今牛若狭闭着眼,由着渡海推他的胳膊。
"若,我想抽烟。"
渡海的鼻息暖呼呼落到今牛若狭的面颊,带着酒精淡淡的酸味,不好闻,辣丝丝地烧灼着皮肤。
"若哥,若哥,别睡了呀!"
渡海压着嗓子低声喊着。她的手指不规矩地去摸今牛若狭裤子的口袋,指尖隔着裤子单薄的布料在他大腿上划过痒痒的痕。今牛若狭没来由得想起她在酒桌上,那只手指是怎么在人家大腿上绕来绕去。
"干什么?"
今牛若狭做作地打了个饱满的哈欠,先抓住渡海的手指,抓了一颗星星闪烁的时间,好像自己才意识到这样握着她的手有多不礼貌,又让手指穿过她的手指,顺着她掌心的纹路,最终擒住她的脉搏。
"若哥,想抽烟呀。沙发不舒服呢,硌得背酸腰痛。"
渡海蹲在椅子旁,小狗似地抬脸看今牛若狭。
今牛若狭把翘在桌上的腿放下来,扭过身子,弯腰看渡海。她其实没多好看,就是让人不太敢看她垂眼睛的时候。
"若哥,要抽烟呢。"
"你不是烦那个味道。"
今牛若狭学她的样子哑着声音说。他捧住她的脸,奶油融化后黏腻的触感再次回到他的指缝中。渡海的脸不能再干燥可爱了,今牛若狭发了汗,滚烫的掌心,冷冰冰的汗。
渡海没躲开,也由着那些汗把她的脸弄得潮湿。她听人说,要让猫觉得自己被舔毛,可以拿沾湿的毛笔摸它。现在今牛若狭拿湿漉漉的拇指一下一下摸她的脸,她觉得自己像被舔毛的猫。
"哎呀,你好烦呀!"
渡海仰着头,要吻他似地说,又是一副叫今牛若狭受不了的样子。
今牛若狭不知道是把她捧得更近还是将她留在那儿,不叫她靠近他。
"若哥,你知道金鱼和木鱼有什么不同嘛?"
今牛若狭像是要丢掉她一样松开手,掏出烟盒。起初打算把烟甩到她脸上去,但这样做太小家子气,像小孩闹别扭,便粗鲁地捏着她的脸,把烟屁股塞进她嘴里。
他点了打火机,啪一声窜出一簇长长的火苗,刺痛的热度燎过眉毛眼睛。今牛若狭看到渡海的每一根睫毛都在橘黄色的皮肤上投下蓝色的影子。渡海垂着眼眉,乖乖叼着烟,今牛若狭险些忘记呼气的下一步是吸气。
"你要不要和我交往?"
"哎?"渡海眨了眨眼,烟也跟着抖了抖,黏稠的唾液在嘴唇和烟尾橘色的纸卷上拉扯出细细的丝。她口腔中残存的还为消化的酒精融化在燃烧的烟丝里,灰白的烟雾熏染过今牛若狭的脸,不留情面地侵占他鼻尖的所有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