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麻友被点名批评的时候,稀咲铁太的手还在打摆,他第一次看到成绩表第一行出现除他以外的名字。
没人怀疑渡边麻友抄了稀咲铁太的答案,她的表现太令人印象深刻。渡边麻友每次把卷子丢到一边趴倒时,稀咲铁太还在奋笔疾书。至于被批评的原因,她只写了结果,却不补充过程。
"因为,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嘛。"她不甚委屈地朝老师卖乖。
渡边麻友笑得太过乖顺,老师拿她没办法。下课后,渡边麻友成了巨星。漂亮又聪慧的女孩儿最讨人喜欢,更何况她对谁都一副笑盈盈的脸,嘴甜的能掐出蜜来。对比之下,另一位没落天才的位置可清冷极了。
数不清第几次听到“稀咲铁太是个怪咖”这样的话,渡边麻友终于开口说:“稀咲同学,确实有些吓人呢…”
她的声音瞬间吸引围在她周围叽叽喳喳的同学们。
渡边麻友搅着手指,串珠似的贝齿咬着下唇,咕哝了好久才低声说:“考试的时候,被狠狠瞪了一眼…”紧接着,她连忙摆头,头发上绑的丝带像蝴蝶似得扑棱着翅膀四散开,她像是说错了话,要弥补似的,“是我胆子小,稀咲同学没有恶意的。”
“果然如此!”
小孩儿们哗然,找到了证据,叽喳地更加热闹,眼神不住往稀咲铁太身上瞟。
他们太吵,稀咲铁太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总之肯定不是好话。
这种盛况直到老师进门,小孩儿才作鸟兽散。
渡边麻友一改考试时懒洋洋的状态,她背挺得笔直,一笔一画在本子上写些什么。笔尖蹭过纸面的嚓嚓声引得稀咲铁太偷瞄了几眼,看不清内容。他把椅子悄悄向外挪了挪,再探出头去,就见渡边麻友大大方方把本子侧过来。
"白。。。痴。。?"
稀咲铁太愣了下,后知后觉自己把这几个音拼出来的行为确实白痴。渡边麻友的圆眼睛眯出一道弧,勾着唇角。要不是旁边这几个大字,任谁都要赞一声甜美。
渡边麻友低下头,唰唰几笔,又侧过本子。
"蠢。。蛋。。"
稀咲铁太彻底把头扭开,再也不看渡边麻美。他不看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不知怎么,老师的声音也同样进不到耳朵里。手下写出几个乱符,卷子上的文字到处乱爬,就是爬不进他的眼睛。
他斜了眼渡边麻友,什么都没看清,眼睛又回到卷子。
他听到渡边麻友细细碎碎的笑声。
这种捉弄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渡边麻友的花招层出不穷,他却每次都撞个满怀。跟着这些所谓的玩笑一起的,是更严重的孤立,这倒没什么,反正他本身就和那些人没什么好聊的。
直到橘日向挽着渡边麻友的手,带她加入曾经两个人的小队。
"嘛。。虽然有些误会,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更何况你们都那么聪明。"橘日向这样说着。
"欸,稀咲同学很聪明吗?"渡边麻友挑着眉毛,嘴张得微圆。
"不要这么说呀。"橘日向扯了她下。
很快,她们的话题转到了女孩子都喜欢的东西上。橘日向和她并肩走到一起时还在说:"那家店的巧克力蛋糕真的很好吃呀!"
"布丁也很好吃!"
两个人一边说"一起去吃吧",一边把稀咲铁太甩在身后。走出去一段,橘日向才恍然回头说:"稀咲快点儿啊。"
稀咲铁太跟在橘日向旁边,和她们一起进了那家甜品店。粉色的装潢,落座的要么是成三成四的姐妹朋友,要么是甜蜜中的情侣。
"原来麻友家不走这边啊。"
橘日向的声音拉回稀咲铁太的注意,他抬头看向渡边麻友,咕哝她多此一举,不顺路还要来硬插一脚。
"是为了他特意来的。"
渡边麻友盯着稀咲铁太,手却敲了下布丁,铁勺和玻璃杯碰撞发出叮的一声,震得稀咲铁太打了个激灵。
"你还真喜欢吃布丁。"橘日向说,"不过等下吃完布丁,麻友还可以和稀咲顺路走一段儿欸。"
"是嘛。"渡边麻友笑了下。
他们在店门前分手,渡边麻友抱住橘日向,过分亲密的动作把橘日向闹了个脸红,摆着手跑走。
稀咲铁太跟渡边麻友没什么可说的,橘日向一走,他立刻转身离开,渡边麻友不紧不慢跟在他后面,鞋子在地上踩出哒哒响。
"你都不会生气吗?"
稀咲铁太突然听到她的声音。
"你怎么才会生气呀,如果橘日向也不理你,你会生气吗?"
稀咲铁太顿住脚,他回头看到渡边麻友那张明媚的笑脸,她的样子似乎在说现在的天空有多蓝,太阳多热烈。
"试试怎么样,如果橘日向也不理你,你会生气吗?"
稀咲铁太冲向她,他的手还未碰到渡边麻友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