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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被包围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围观这场闹剧。
男DJ不仅没有推开这位女士,甚至变本加厉地与之热吻。
现场人声一度放大,一时间沸反盈天。
她满脑子只有祈祷闹剧快点结束,根本无心关注细节,但没能如愿。
男生为了接吻方便或者是认为如此显得更帅,把鸭舌帽一个抛物线扔出去了,整张脸暴露在灯光下。
DJ台是整个酒吧混乱灯光中最不混乱的地方了,该看的还是能看清的。
那人带着一条BVLGARI银色项链。
她和徐图之在一起两年中,很多次想要改变他的穿衣风格,给他买了很多潮牌和配饰,其中也有这条项链。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甚至不用上前去确认。
那一瞬,她精神好像被唤醒了,困倦被驱散,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太能明白徐图之在她面前演戏的缘由,是塑造这样的形象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也能收益更多吗?
何慕得承认,在感情这件事上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有点想喝酒了。
面前卡座上的人都在沉浸式观摩这场“表演”,只有一人正襟危坐,与周遭格格不入。
“能借杯酒吗?”
她的视角对方在灯光盲区,面容隐没在黑暗里,其实无从辨认身份,万一碰见凶神恶煞的,她这要求有点危险。
以及她这要求属实有些无赖。
可她就是在那刻头脑发热。
那人没回应,但是意识到了她正在与他对话,倾身辨认,半张脸出现在光源下。
何慕认出了他,本来要重复的话到嘴边咽下去了,转身想躲。
那是向繁洲。
可她没能逃过,他已经拿了酒杯给她倒了,递给她时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她骑虎难下,试图判断对方有没有认出她,没认出还好,认出下次交片时真的不知道该以何种面貌相对了。
但是此时她从他表情中读出的意思大概是:认不出才是问题。
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混迹夜场钓凯子的角色吧?
“何总监嫌这酒太差?”
她心一凉,接过了酒杯,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向总。”
向繁洲没答她话,眼中带着审视。
她仰脖把酒都给喝了:“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谢谢您的酒。”
不等对方反应,她开始拨开人群往外逃,但刚走两步,脚下就开始发绵,头昏眼花,心里暗骂伏特加上头真快。
下一秒,她便被在兴头上挥舞四肢的人群撞到了,趔趄着要摔倒。
她心下觉得今天这丑出定了,却被莫名的力带了一下,卸了力,撞到了柔软的卡座皮面上。
以及她的手按到的似乎不是皮面的质感,是有温度的,收回后,恍然领悟过来那可能是向繁洲的身体,登时弹起来坐直了。
“对不起。”何慕道歉,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至耳廓。
她没逃掉,又有人认出她:“向繁洲你小子可以,什么时候把何总监搞定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那人是醉的,身体摇摆,说话时舌头打结,但兴致正浓。
何慕意识逐渐消退,不仅没认出他是谁,也没能礼仪性地回他。
可那人没能善罢甘休,递着酒杯,要敬她酒:“见向狗铁树花真不容易,我得敬嫂子一杯。”
嫂子?
她简直要发疯,身体却不受控,张不开嘴反驳。
一只手臂护住了她,西服面料划过她的脖颈,隐隐有香味钻入她的鼻腔,像冷冽的雪松。
他身上竟没有酒味。
或许是此时她身上的味道已经足以盖过了。
向繁洲没说话,只是给了那人一个眼神,他便退后了,显然这人平时在小圈子里也是威慑力极强的。
何慕短暂地生出了些安全感,继而开始失控。
面前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属实有些好闻,以及他修长白皙的脖子太诱人,令人控制不住想咬一口。
然后,他们俩的距离就开始逐渐缩短,一直到近到不能更近。
她记得他的胸膛躺起来是舒服的,眼睛是漂亮的,喉结是性感的,至于她做了什么,一概不记得了。
所以此刻,她正看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发懵。
通话时长六小时零七分。
对方是向繁洲。
她喝醉酒有给人打电话的坏毛病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她半梦半醒之际明明记得自己是给前前男友郑其修打的呀,怎么通话记录是给向繁洲的?
况且她隐隐记得她叫对方名字,对方是有回应的啊。
六个小时的通话,向繁洲都没挂?
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