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出口,也收不回,只能先这样了。
“多谢青禹先生体谅!”我狐疑地应道,边扯了扯粱子胥的衣袖,“那我和子胥就不叨扰您了,我们先退下了!”
及至走到妙音堂回廊,我还在青禹太傅那声叹息里回旋。
经过窗户边时,我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朝妙音堂内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青禹太傅。
他还坐在那张圈椅上,只是此时他已经侧转头,“嗯”、“啊”一般在回应旁人的话。
我细瞅一眼他周边,四面却是无人,一则觉得瘆得慌,二则又生出了一些好奇心。
“风颜,你咋还不走?”粱子胥见我没跟上他,回身问我。
我赶紧捂住了肚子,蹙着眉头,压低嗓子道:“我……我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你先走!”
我佯装折身往回走,待粱子胥三两步便拐过廊角不见身影后,我这才再次回到那扇窗户边,半蹲着身子,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不一会,我就听到青禹太傅的声音:“她的元魂胎生到凡界,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宿九鸢了。但为何这一世她仍然是在蓟城,仍然是在梁府这个鬼地方?你去司命殿到底查明缘由没?”
他说这话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声音冰寒,比蓟城的冬天还冷,完全不像给我们上课时那么儒雅温和。
而且他居然在说什么元魂、投胎转世、司命殿!
他是不是也在乾元楼听聊斋听得走火入魔了呀?
他到底在和谁说话?
我双手指尖攥住窗沿,探出一半脑袋,朝里四处瞄,眼珠子转酸都没发现一个人。
但青禹太傅明显仍然在回复着什么人,声音几乎是在冒火,“去告诉司命殿那个老头!本座不喜欢她的命格,必须给我改!不然,三日后,我去一把火烧了司命殿!”
我听着这玄乎又玄的对话,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宿梦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