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铁盒。
王峰打开铁盒,取出里面的一封书信,展开了读道:“王兄弟,请允许我用兄弟来称呼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间了,有许多话,我必须在死后告诉你。其实,我是陈刚营长派来调查你的间谍,只因你的身份太过于神秘,连堂堂巫师都会对你青睐。查你的事,连邓伟都不知道,我和你是同一天进入造箭营的。但我和你走得越近,就越觉得你的思想闪闪发光,令我认识到以前从未认识的东西。迟早有一天,陈营长会发现我的变节,他一定会令你亲手杀死我,我很了解他,他对任何人或事都是没有一丝情感可言的,在他心里,只有利用与被利用。但我对你说过的话,我的身世,都是真实的,我们是兄弟,我从未欺骗过你。我的仇,可报则报,不可报则罢,兄当好自为之。环境越艰难,越会造出持锋者,因为他要改变环境,而你正是持锋者!我看得出。周海绝笔。”
一片阴云迅速覆盖了王峰的心,仿佛可以看见那是成团成簇的桃花汇集成的云影,在王峰的头顶之上,如火如荼开放着成百上千朵美丽的桃花。
正是桃花深三尺,故人倾相知,王峰不由想起相濡以沫这个成语,周海已点破谜经,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就要看自己了。
王峰升为陈营长的亲卫之后,拥有自己的一座寝帐,就挨着陈营长的寝帐,以便随时呼唤救应。
夜风习习,王峰向寝帐走去,就像一个杀手在黑暗与光明中寂寂行走,与众人擦肩而过,人群不能将他的身影湮没,似乎为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走向天与地的尽头。
王峰回到寝帐后,便点了蜡烛,将书信烧了。
突然,有人掀开帘子,王峰一惊,见是陈刚到来,忙跪行一礼,道:“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陈刚笑道:“不知者无罪,你已是我的亲卫了,凡事不必过于拘束。”
王峰道:“是。”
陈刚走了进来,嗅了嗅,道:“怎么有一股糊味,什么东西烧着了?”发现桌上有一摄黑黑的纸灰,拈在手上,问道:“这是什么?”
王峰见他如此机警,心中大为苦恼,急中生智道:“周海被我杀死,心中过意不去,故烧了几张纸钱给他。”
陈刚“哦”了一声,坐了下来,道:“难得你这么重情重义啊!”王峰知道他在试探自己和周海的关系,忙道:“属下和周海毫无情义可言,只是一条性命丧在属下手上,只有烧些纸钱恕些罪过。”
陈刚道:“你杀死邓伟,就是因为邓伟虐待周海,还说和周海没有关系吗?”这句话说得很轻,却透着一股责问的威严。
王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且邓伟先前折磨过我,我对其恨之入骨,看见别人受虐,如同己受。”
陈刚笑道:“但你时常和周海两人促膝详谈,想必你们之间的关系,也非那么简单吧。”
王峰心中骂道:“你这只老狐狸,明明是你派周海来接近我的,现在反倒问起我来了!”嘴里却道:“大人误会了,有一晚,邓伟对我采取报复行动,将我打伤,后来不知为何,邓伟又派周海来照顾我,想必也没有好的居心。所以,我和周海就亲近了些。”这句话回答得很精妙,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一个死人邓伟的身上,死无对证。
陈刚听罢,哈哈大笑道:“你不必急着辩解了,我心里有数,明早来见我。”
看着陈刚离去,王峰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要不是早已洞悉陈刚的动机,万一答错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哩!
这时,进来一名妙龄女子,吩咐两名军士将一桶热水挑进帐中。
王峰问道:“你们这是?”女子笑道:“公子身上好脏啊,正要好好洗洗,但请宽衣吧,这是陈营长的吩咐。”
王峰心中释怀,走到水桶前,对着水面一照,自己就像一个逃荒者一般邋遢,笑了笑,道:“你代我多谢营长。”
军士把一大把鲜花撒在桶里,然后出去了,女子伫立在那里,笑看着王峰,睫毛忽闪忽闪的。
王峰见她没有走的意思,道:“小姐,我要宽衣了。”女子脸上的酒窝漾出一片春色,道:“公子,我来帮你啊。”走了过来,伸出春葱似的手,搭在王峰的肩上。
王峰脸上一红,身子向后一退,道:“不,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洗。”女子诌笑道:“公子,你连杀人都不怕,怎么还怕小女子不成?”说到这里,已自行褪去了绿罗衣裳,露出透明的粉色纱衣,美妙的胴体玲珑有致,若隐若现,那带了勾的眼神儿更能将男人的魂魄都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