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伸腿往奴隶身上一踢,道:“滚吧。”奴隶倒退着爬行而去,嘴里一个劲地叫:“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其他的将官个个哈哈大笑,笑得张开了血盆大口,那是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血盆大口。
王峰看在眼里,已被无边的空虚和失望所包围,感到无可奈何的苦闷与孤寂。
古人云: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以暴政施于民,为巩固统治地位,动用全部的国家机器,以恐吓和威胁人生存的权力而使人感到惧怕,美其名为法律,与恐怖主义有什么区别?
人类应该享有人权和自由,就像鸟儿享受飞翔天空、鱼儿享受畅游海洋的自由一样。但可悲的是经过洗脑后的奴隶,人权连鸟权、鱼权都不如,他们的人权比脖子上扣着松紧扣的鸬鹚还少的可怜,比被穿上缰绳的牛马还少的可怜,犹如手戴手铐、脚戴脚镣的劳改罪犯。他们长期生活在高压之下,心已麻木,惧怕和服从已令他们失去了反抗心,而满足于这种驯化的生活。
王峰不明白,为什么大神要将自己这么一个活人带到地狱里来,来亲身体会这种残酷的法制?
王峰抬起头,忽然看见红红的天际里面闪烁着一颗星辰,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如宝石一般。王峰与之对视,问天问地也问自己,星光中仿佛有种冥冥的力量,与其说是我看星光,不如说是星光看我。
郭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王峰:“你现在还是奴隶身份吗?”
王峰的思绪为之打断,擦掉盈在眼眶的泪珠,道:“小人正是奴隶。”
郭铎笑道:“原来如此,小兄弟,你想废除身上的奴隶枷锁,成为自由人,所以绕着弯子来求我,呵呵,很有智慧。”
王峰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又不能否认,为之沉默,再看天际时,那颗闪闪发光的星辰已消失了踪迹。
郭铎道:“陈营长,王峰先天灵秀,只是被擒之后,贬为奴隶,我决定恢复王峰原来的自由身份,你不反对吧。”陈刚笑眯眯道:“将军实是仁明之帅,下官对将军的景仰,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亦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王峰,还不快谢谢将军!”
王峰虽获自由之身,但想到此人作为军队的首领,压迫奴隶,对其它将官折磨奴隶毫不过问,心中毫无欣喜之情,右手一伸,对着郭铎竖起一根中指。
郭铎疑道:“王兄弟,这是何意?”王峰摆出笑容,道:“在下是山野粗人,每当要感谢令在下尊敬的人时,便要竖起一根中指行礼,这是乡里的习俗,亦是最高尚的礼节,让将军见笑了。”
郭铎笑道:“原来如此。”指头微动,正要学着竖起中指,王峰忙道:“大人乃万金之躯,无比尊贵,怎可轻易向人行礼?”郭铎执着王峰的手,笑道:“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你。”又对陈刚道:“收了这么一名伶俐的亲卫,陈大人有福啊!”
陈刚拱手笑道:“将军谬赞了,如果将军喜欢,送于将军,追随左右,亦无不可。”郭铎诶了一声,道:“陈大人快收回刚才的话,兄弟不夺人之美啊!呵呵!”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王峰心中的逆反情绪更重,忖道:“众生既然身在三界六道之中,又怎能违逆天地常理而存在?天克地伐,不同于常伦苦厄,为王者违天理,则必遭劫难!”
陈刚遂将王峰一一引见给了郭铎的心腹将官,其中有步兵营的营长陈德光,此人狮鼻阔口,双眉横拧,一双电芒精魅的双瞳煞是骇人;骑兵营营长胡永平,此人年约半百,脸上刻着岁月的风霜,较为沉稳干练。
王峰雪耻一个罗圈揖,因他的面相清灵钟秀,得天独厚,陈德光及胡永平都对王峰表示好感。
“嗥――”只听得天际中传来一阵悠长的鹤鸣声,随之,听得庭外有人高声唱诺:“尹监军到!”众人的目光都齐齐向庭外望去。
只见尹卫率领一干将官徐徐进入庭园,尹卫年约三旬,一身灰身长衫,缎料精工、修裁得体,头上以白布扎巾,如书生一般儒雅,一双眼睛深如大海,静如镜湖。王峰看过,心生好感,不禁暗赞一声。
奇特的是,尹卫的脚下踏着一团雾气,既虚无缥缈,又充沛盈实,首尾相连,反转交替,其中暗流涌动,透出天道之玄秘。
尹卫身后有数员大将,一位是袁洪校官,王峰是认识的,他掌管着军营的情报处,相当于美国的FBI首脑。陈刚指着秃顶光头、满脸褶子的将官,道:“这是车兵营的营长张安,别看他长得戆头戆脑,但武功极高,遇到他,要多加小心。”王峰点了点头,遥瞥了张安一眼,他脸上老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赖着没还的表情,十分可厌。
尹卫带来的亲兵约有上百人,五人成排,并驾齐驱,英姿飒飒,在庭园外排列整齐。
郭铎早已离席,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拱手道:“尹监军大驾光临,郭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尹卫亦笑道:“郭将军太客气了,小弟怎敢生受?”这声音,犹如天籁般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