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来,如同许多根粗大的绳索,绞痛着全身的肌肤,一把撇开段山,像一阵烈风冲向袁洪的审讯室。
守卫拦也拦不住,王峰已冲了进去,袁洪正在屋内商议战事,见到王峰,吃了一惊,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王峰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道:“我想向大人讨一个人。”袁洪问道:“谁?”
王峰道:“她叫小翠,只是一名弱女子,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此刻却沦为营妓。”
袁洪笑道:“你为什么要救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王峰道:“她曾对我有恩,我当涌泉相报。”
袁洪听得耳生耵聍,道:“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要知道,当兵的对女人的幻想比一头种猪还要凶猛,总要有一些女人成为我们的营妓,我认为她正好适合这项工作。”
王峰道:“不是这样吧,因为小翠的身份是广寒宫的人,你想套出她的话,便将她打入窑子,藉以摧残她的意志,逼出口供来。小翠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士兵,她只是一名无辜的少女,你们滥施酷刑,夺人自由,与豺狼又有何异?”语气像加了一块冰一样透出一点凉意。
袁洪正待发作,但想到王峰与巫师的关系,强压下怒火,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小翠是陈刚的妻妾,连陈刚都不要她了,你在这里操哪门子的心?现在战事频急,找个带路的比登天还难,别说一个小翠,哪怕牺牲成千上万条人命,只要能夺下幽云城,又何足惜!我告诉你,你好好生生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若是触动的军法,假使是巫师也保不住你。”
王峰听了他的话后整个人呆住了,刹那间知道在这个军营中无人可以求助。
荒凉的山顶,风很大,大树被风撕去了叶子,死气沉沉,一片光秃。
王峰来到一处背风的地方,靠在山壁上,踢起一块小石头,小石头滚入前面的万丈深渊。他头发散乱,目光空洞,想到小翠正在炼狱之中受刑,自己却无能为力,真有一种跳下去的冲动。
突然,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脑海里轰鸣:“死是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去吧,你应该勇敢的去做,不要顾忌,因为,你天生就是做这种事的人!”
王峰心神剧震,大叫道:“谁!?”旋目四射,却找不到一个人,听声音,却是巫师!
王峰叫道:“大师,是你吗?”
那声音回道:“冥冥中自有主宰,不要气馁,你自可按你此时的意愿行事,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王峰听得大喜,浑身上下的血脉和神经仿佛刚刚让温水泡过一样舒适。有巫师相助,何愁事不成?关键是现在自己不能乱,心乱则无计。
既然小翠已沦为军妓,则必在军营中,王峰便去调查军妓的下落,他知道,军妓们白天做饭,洗衣,搬运粮草及军需,晚上还要“安慰”士兵,用肉体鼓舞士气,这些女人已经将自己同士兵和阵地结为一个整体。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整个奴隶营中,竟然没有一名军妓,王峰问过数名奴隶,一提到女人,个个眼睛放光,个个说道:“若此刻有个女人在我身边,就算战死沙死也值得了!”
王峰脑中轰然一响,突然回忆起自己在造箭队时,每到晚上,这些奴隶们只能用自慰和玩同志的游戏来满足肉欲。
地狱里面的部队和人间的部队是不同的,奴隶们连自由及生存的权利都没有,长官们怎么会考虑到他们的肉欲?
王峰赶回自己的帐篷,放下布帘,不发出半点声响。
梁小盈正沏着工夫茶,泉水贮于茶壶之中,茶壶置在烘炉之上,这时水已初沸,便把乌龙茶投入壶中,用水冲之,即“高冲”、“低洒”、“括沫”、“淋盖”、“烧杯热罐”、“澄清”等。
王峰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梁小盈笑道:“先莫慌,你辛苦了一天,先喝杯茶歇一会儿。”王峰正感口渴得厉害,忙要斟茶。
梁小盈笑道:“第一杯是用来冲杯的,不能喝。”说罢,以初沏之茶浇冲杯子,目的在于造成茶的精神,气韵彻里彻外的气氛。洗过茶后,再冲入虾须水,此时,茶叶已经泡开,性味俱发,可以斟茶了。
工夫茶的茶具小巧玲珑,非常考究。斟茶时,梁小盈将四个茶杯靠在一起,以冲罐巡回穿梭于四杯之间,直至每杯均达七分满。此时罐中之茶水也刚刚斟完,剩下之余津便一点一抬头地依次点入四杯之中。四个杯中茶的量,色须均匀相同,方为上等功夫。
王峰接过茶杯,尝了一口,皱眉道:“有些苦。”放下了茶杯。
梁小盈道:“茶味苦,饮之使人益思,少卧轻身明目。茶苦而寒,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温饮则火因寒气而下降,热饮则茶借火气而上升。你这几天遇到了不少麻烦的事情,正需要饮茶来静思。”
王峰细心咀嚼这句话,再度端起茶杯,细细呷下清茶,果然觉得舌头徐徐生津,苦涩渐去、甜意渐生,意犹未尽,又饮下一杯。
梁小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