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眼眸,仰面任凭风雨袭面,仍掩不住心中的悲愤之情,仰天洒泪,混合阵阵凄风冷雨,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小翠被带到袁洪的审讯室,那是曾经审问拷打过王峰的地方,墙壁被石灰水刷白,墙根处因渗水而泛着肮脏的黄颜色。悬挂着一盏油灯,布帘被掀开时,风透了进来,吹得油灯直晃。除了袁校官,另伫立着六名士兵,包括一名女兵。
小翠跪倒在地,胸廓起伏着,多少哀怨在那里翻腾,但脸上却依然那样平静、安详。
袁洪将惊堂木一拍,喝道:“说,进入广寒宫的方法是什么?”
小翠垂着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冷宫主仁慈待人,你们这些畜生,休想攻入广寒宫,破坏那里的一草一木!”
袁洪两眼像一把锥子,犀利地盯着她,道:“昨天把你交到段山手里面,他没有审你,你还以为我这里真的不是阎罗殿,不来一点硬的,你是不肯招了!”
一名男兵将小翠一把推倒在地上,命令道:“脱下身上的衣服!”
小翠怒瞪着他,一声不吭!
男兵大怒,骂道:“妈的,还敢顽抗。”举起手上的刑棍,砸向小翠的后背和脑袋,接着另外几个男兵也过来踢她,空气中“砰砰砰”直响,毫不怜香惜玉。
他们一腿一腿地踢在小翠的腹部、软肋,每一腿都很重,每一腿几乎都能把她踢得弹起。内脏在翻腾,来不及难受,另一腿已经到了,她仿佛能听到自己肋骨折裂的声音,错位的肋骨插在内脏器官上,那种剧痛足以令人窒息、痉挛。
一股腥味从喉咙里涌了上来,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她全身蜷成一团,苦苦哀求地望着那名女兵的眼睛,希望她能同情自己,过来阻止他们。然而,那名女兵仿佛很高兴看到小翠被殴打,在一旁不闻不问,得意地笑着。
殴打持续了五分钟,小翠已满脸是血、满脸是泥,裤子上也全都是血,她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缝隙。
袁洪将双手一按,道:“停手。”瞪着小翠,喝道:“贱人,你招是不招?”
小翠早已铁下心来,决意豁出性命,暗道:“反正一死,决不辜负冷宫主。”
袁洪见她竟不吭声,心中大怒,喝道:“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意吧!”说罢拂袖而去。
六名男兵个个摩拳擦掌,六双灼着火一样的眼睛牢牢盯住了她,他们一个个黝黑硕大,赤裸着上身,胸口有浓密的胸毛,淫笑着剥光了她的衣服。她疯狂地哭喊着,但双手被制,皆是徒劳,花瓣一样柔软脆弱的身体承受着六名士兵的先后轮奸。没有眼泪,忍痛而苍白的脸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在恐惧中走向枯萎。
王峰一身湿漉漉地走回家中,梁小盈见之,惊道:“你怎么搞的,淋了一身的雨?”忙取火盆替其熏烤。
王峰坐在火盆前,英俊的脸显得苍老和憔悴,眼睛湿漉漉的眯成一条缝,半晌未发一言。
梁小盈取出干毛巾,替其擦着雨水,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峰把小翠的经历说了一遍,道:“我现在唯一希望的,是牛王的部队赶快来劫寨,到时候好把她救出来。”
梁小盈叹道:“想不到与人无争的她身上竟会遭受如此劫难,只是刘群将军还需几日才会劫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打通牢房里面的关系,使她少受些苦难。”
王峰凝视着帐顶,目光变得更加黯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帐内的灯光将他略显消瘦的身影映出窗外,只见他踱来踱去,像是在寻找冲出这使人压抑的、牢笼一般的帐篷一般。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外面的打梆声此起彼伏,已渐露曙光,王峰走出帐篷,贪婪地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紧缩的浓眉渐渐有所舒展,深沉的目光在搜寻以前太阳升起的地方,然后深情地盯着那儿,目光之中充满着希望,但交织着深深的忧虑。
王峰四处打探小翠的消息,她就像他心里的潮水,疼痛的、汹涌地袭来,找不到她,整颗心都是不完整的。
忽见段山愁眉苦脸地走来,王峰如获至宝,快步迎了上去,段山竟没发觉他,仍垂着头走向前,摇摇晃晃的,显是喝了酒。
王峰一拍他的肩头,道:“老哥可好!”段山猛一扬头,酒气熏天,见是王峰,叹道:“自打昨天把小翠给了你,被袁洪知晓,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办事不利。老弟呀,你明知道陈刚已把小翠交给了袁洪,岂有再行讨回的道理?你让小翠去求陈刚开恩,他能开恩吗?”
王峰道:“小翠对我有恩,我岂能见死不救?”段山怪眼一翻,道:“你想救她?你救得了她吗?小翠本由我处置的,经过这件事,袁洪对我的信任度大减,把小翠丢到军窑子里去了。”
王峰大惊道:“你说什么,小翠沦为了营妓?”
段山呸了一声,道:“他妈的,正是如此,老子还没尝到鲜呢,就让那些个死兵们先到嘴里了!”
王峰的神经瞬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