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道:“就算我找到替身,又怎么说服她甘心给人吸尽鲜血而亡?”
尉庭笑道:“这个不是问题,我有一瓶‘葵花迷魂粉’,只要给替身服下此粉,则三天之内,对主人百依百顺,唯命是从。”侯永生大喜道:“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了,玉狐得到假冷月之后,恐怕一天都等不及就要置她于死地。”
尉庭道:“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到哪里去找替身?”
侯永生负手在房内踱步,尉庭闭目沉思,阎三槐焦急地搔着头皮,三人都在记忆里面寻找最佳人选。
阎三槐突然一拍巴掌,弹起身来,叫道:“有了,她一定可以胜任!”侯永生叫道:“是谁?”
阎三槐道:“就是广寒宫的谭护法――谭红!她不仅貌美如仙,而且法力超群,正是不二人选!”
此话正中侯永生的下怀,心中美滋滋的,可脸上却要强压住喜悦的表情,推诿道:“谭红的条件虽然符合,但她目前和我是处在同一战线上的朋友,叫我事后发难,总不太好吧。”
尉庭道:“大丈夫不能有妇人之仁,何况谭红心肠歹毒,背叛主子,这种女人早就该杀了!”阎三槐接口道:“尉庭说得对,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侯永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斩钉截铁道:“兄弟们说得极是!就依此计!何况谭红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她,也算除了一害!”
他原已濒临死境,却想不到意外得到了振奋之力,不禁憧憬着一种祈求,一种希望!
幽云城的郊野,漆黑的密林里,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夜风一缕缕阴阴的吹拂。
这时,林间官道上传来“得得”的马蹄声,一名军士正奉命探查须弥山的动静,忙碌了一天,此时正原路返回。
来去的途中都会经过这片阴森森的森林,去时因为是大白天,倒没感觉到什么,可现在正是凌晨深夜,这条官路不但窄小,而且黑漆无灯。他并不想在午夜时分走在这种地方,可又非经过这里不可。这名军士连忙打足了精神,小心翼翼地驾马前行,手上举着一杆火把,藉以照明,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路。
夜风虽然吹得不大,却给人一阵极为阴寒的感觉,好像是从阴曹洞里面直接吹出来似的,军士的身体冷得战颠不已,心脏更是被刺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觉得周遭的气氛十分诡异,仿佛有种邪门的事即将发生。只能握紧了上衣领,连加了几鞭,强忍著保持速度趁快赶回幽云城。
前面的道路越来越崎岖,军士已进入密林深处,被四周的树林阴森森的环抱着,潜意识似乎感觉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抬头往上面看时,却因周围环境黑暗,看不清楚,只得自解自嘲:“没事的,别那么神经质!只不过是一阵风!”
其实,他的潜意识是正确的!
此时,一名白衣长发女子正在上空轻轻柔柔的飘浮着,如一阵幽幽的风,更如一张薄薄的纸,落在军士的后座上。
军士感觉到马儿的奔跑速度变慢了,似乎后面坐上了人一般,忙屏住呼吸,扭过头一看,那名白衣女子的脸和他对个正着!
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军士吓了一大跳,浑身上下一齐颤抖,叫道:“你,你怎么在我的马上?”
那名女子的脸洁白光滑,如白骨雕刻而成,以至于看不出任何的血色,这时笑了笑,阴森森的道:“不是你驮我回来的吗?你忘了?”
军士突然呆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只是两眼发直,不说一句话。
白衣女子凝视着军士的眼睛,念道:“你是驮我回来的……你是驮我回来的……你是驮我回来的……”
就这么念了一分钟,军士的眼珠方才恢复了转动,点头道:“不错,是我把你驮回来的。”提起缰绳,继续赶路,但后背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他不禁浑身哆嗦。他的脑子有些浑浑的,想不到什么,瞌睡似乎上来了。
白衣女子轻轻揽着军士粗壮的腰杆,把一张冷硬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军士答道:“刘文武。”
“呵呵,又文又武的,挺不错的名字!”白衣女子道:“你相信地狱里面,有一种动物,专门靠吸人的鲜血为生吗?”军士道:“我相信,比如蚊子就是吸食人血的动物。”
白衣女子“呵呵呵”的轻笑了几声,道:“除了蚊子以外,还有一种像人的动物,也喜欢吸食人血呢。”军士摇头道:“这我就不相信了。”
白衣女子道:“比如,我就是这种动物。”
她的话音刚落,坐下的马儿突然一下子停止了奔跑,与其说是停止,不如说是僵住了,连人带马在内。
军士的胸口不断缓慢而规则地起伏着,不自禁的、机械的扭转头去,瞧着白衣女子。
她的脸就像塑像一样毫无生气,只有两只眼睛闪着绿光,紧紧盯着军士,像骷髅头黑黑的眼洞里喷出的两团火焰。
军士的五官顿时惊骇的为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