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眼睛去感受、去判断,不受时尚左右,能用简洁扼要的句子甚至是巧妙修饰过的措辞来表达自己看到和感受到的东西——这不是很美妙吗?这难道不是值得人们庆贺的正当理由吗?”——爱因斯坦《我的世界观》
课业负担其实一直都挺重,学期中我寻找着学习中出门喘息的机会和空间,时而给自己的周末安排一些艺术或是户外活动。转换心情和环境,以此得以提高效率,也更能体验和融入当地生活。
我可太喜欢体验一切兴趣,且未曾尝试过的活动。这让我觉得和不同的场景和时空发生联系,也或许会与形形色色的人产生联系。
尽管是从来未曾预料的。不过,不正是因为未曾预料,所以才尤显新奇有趣?
很快就是考试月。我忙着和课友们一起复习,也更常去学校图书馆穿梭。一坐就是一整天,晚上趁着月色回家。
虽然着实时间紧张,要准备考试内容也很多,但也感受到忙碌和充实的快乐。
我几乎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投注在学习上,临近考试,也不再像之前有心思在周末出门,恨不得把自己的时间掰成几份用。五门考试加一篇课程论文,时间都集中在一个月内,题型其实也相对不那么熟悉,每一门考试要记住的案例和ratio就够多,几门混在一起复习就更是知识头脑爆炸。
傅斯隽给我发过消息,问我有没有空去Tate Britian的展。梵高的特别展。我当然是很感兴趣的,奈何的确分身乏术,抽不开时间。只得说等考试结束再看,应该还能赶上展出的时间。
我每天坐在图书馆的窗边学习,偶尔抬头看天,或是能看见露台旁边楼栋研究员办公室的灯光,映衬着不远处天色的变幻,通常是干净的蓝,也常常有粉色的一抹晚霞。有天下午还能隐隐听到远处学校乐队排练的鼓声,我恰好从摊满一桌的参考书籍和电脑前抬头,侧望向露台,看天。
隐隐的声音,仿佛是奏乐的背景音,又仿佛是恬静美好时间里恰好响起的配乐。
一切都恰如其分。
学校统一安排全校考试,租用的东伦敦南岸的会展场地作为考场。我第一次见这么考试的,不同科目的考试同时进行,全用数字分区和座位划分开来。因此考试中途因其他科目考试结束,也会有些许干扰。
中午考完。我和朋友从考场走出来,找了附近一家中餐馆,打算去试一试。若是特意来一趟,可是够远的,估计就会不了了之了。
朋友是东北人,说最近很想吃东北炖菜和酱大骨。我们于是陪她一起去。都是尝试的时候,就看个人鲜明的取向了。
我忽然想起来傅斯隽说他住在东伦敦。于是问他。我恰好在东伦敦。
等我们吃完饭,才收到他的回信。
“我现在在学校,南岸。抱歉,刚刚在布展。”
“布展?”我的反应是,或许创作者也常常可能兼顾策展身份?尤其涉及自己的展,更加无法避免身份的重叠。
他发过来两张图片。一张是全景的展厅,一张是展出信息的海报,背景是基本布置完毕的展厅一角。
展出作品作者一栏,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Edward Fu 傅斯隽。
“个展?”我十分好奇。
“嗯,我的个人展。”
“对外开放吗?可以来观摩吗?”
“当然可以啊!”
我笑着回。“好的。我刚刚考完了。我今天下午来方便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
“好。”
“不过,今天还算是布展的收尾。正式展出是后天。你今天来也可以的。”
“到附近告诉我。”他发送了学院定位给我。
“好。”我回复。而后才意识到有些兴奋,第一次去看朋友的展,似乎很有些意思。
我与朋友道别,一个人去南岸。
路上遇见许多粉色樱花,今天天气很好。走在洒满阳光和落英缤纷的行道上,脚步都轻快起来。我随口哼着小调,心情很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