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来!”
姜执盈暗道不好,站起身往前厅赶去。
一队巡逻的侍卫在住宅墙根处看到了她未来得及抹去的脚印,循着足迹追上了她。
“你是何人!站住!”
姜执盈就当没听见,梗着脖子加快脚步往前方去。
“将她拿下!”
侍卫抽出佩刀,大喝一声,姜执盈听着刀剑争鸣之音,心里还冷静分析着。
她不能与侍卫搏斗,若将事情闹大,以她现在万春楼舞女的身份,曹洲堂必定彻查府中万春楼之人,这样柴苓必定暴露。
自己自曝身份虽能救下二人性命,可再想调查玉州湾海战一事就难了。
身后冰冷的长刀挥舞着就向她砍来,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的看到前方一袭青绿色的背影,来不及思考,姜执盈眼睛一闭,朝那道身影扑了过去。
“齐大人,云儿总算找到你了!”
齐渚刚随着玉州众官员从曹洲堂小院出来,就遇到佳人投怀送抱,他沉着脸看向怀中的白裙女子。
佳人抬起头,露出那张齐渚万分熟悉的脸。
他从未想过和姜执盈会在这种情境下相遇,霎时脸色骤变,连瞳仁都在颤抖。
“哪里来的贱人!还不赶快拖下去!”市舶司提举太监安万全捏着尖细嗓子喊道。
姜执盈二话不说瘫软在地,声泪俱下:
“齐大人竟认不出云儿了,明明前几日万春楼时,大人还搂着奴家说要给奴家赎身。云儿等候大人多日也不见大人前来,今日云儿只能狠下心来,花了半副身家讨好妈妈才得了入听雪山庄的差事,只为了再见大人一面……”
姜执盈本是面若白雪,又因情势所迫环抱住齐渚的腰,此时脸上浮现出两抹红晕。
她朱唇轻启,无声对齐渚做了个口型:
“救我。”
齐渚神情恍惚,想起了往事。
二人少时都在齐渚外祖所办“藏玉书院”中读书,姜执盈不爱看那些个经文书卷,一心只想着和赵夫人出关跑马。
每每逃学出去玩,必托齐渚为她遮掩。事情败露后,面对先生的责难,她亦是这般扮出可怜之色,小声求着齐渚救她。
齐渚自小便领教过姜执盈信口瞎编的本事,只是没想到多年未见她越发变本加厉。
他沉着脸,感觉额头传来阵阵头痛,轻抚了下额头后,他脸上也摆出深情款款的模样:
“云儿妹妹可真是冤枉在下了,非是在下失约,实在是官府琐事缠身。在下本想着忙完这阵子再去寻你们管事的为你赎身,然后执子之手,死生契阔。”
齐渚边说着,边将姜执盈扶起,用手替她抚去脸上的泪珠。
几位官大人见到此情此景,互相对视一笑,竟都暗地松了口气。
他们久不在中州,对京城之事只能靠人传递消息,谁也不知道齐休然是不是装出来的玩世不恭。现在见他不过也是身陷风月之事的一介俗人,不由得放下了些戒备之心。
“原来是齐大人故交,那边是误会了,此处天冷,齐大人,还不带美人入席?”
待他们回了前厅坐下,姜执盈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齐渚按下:“人多眼杂,待会儿再说。”
姜执盈未到席上看见柴苓,不免心急,问过后才知道是府中进了刺客,曹都督下令将外来的人都关在后院之中。
又过了两刻左右,曹洲堂才姗姗来迟。
众人玩乐累了,准备打道回府,只有齐渚在玉州并无宅院,这几日一直宿在官府衙门,曹洲堂听说他新得了佳人,盛情邀他留下住一晚再走。
齐渚只言:“恭敬不如从命。”便搂着姜执盈不足一握的柳腰,由山庄丫鬟领着往客房去了。
进了房间,二人并未寒暄,齐渚先用厚毡将门窗堵了,接着才收敛神色沉下脸,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质问道:
“殿下是为了柴蔚来的?柴苓是不是也与你一道。”
姜执盈被她猜了个完全,面露诧异:“你怎么知道?”
齐渚见她并未反驳,知道自己猜对了,顿觉头疼,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胡闹!玉州如今是虎狼窝,别人都绕着走,就你还往火坑里跳!”
姜执盈也是一脸不忿:“怎么,你齐大人来得,本宫就来不得了?你扪心自问,子期对你我二人如何?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却与这群狗官沆瀣一气,使忠臣蒙冤!你说!你如今是不是太子的人?”
齐渚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平复下来:“做臣子的,自然是陛下的人。”
姜执盈面露讥讽:“是啊,师兄所图甚大,你与储君交好,将来好做个两朝元老。”
偏偏她张口唤一句师兄,就能让齐渚的火气瞬间熄灭,连着心肠也软了下来。
自三年前姜执盈奉旨回宫议婚后,二人便再未见过。今日重逢,没有他想象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