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柱上蜡烛的光亮。
这宫里连写字都是不自由的,他借着只有自己能联想出来的暗号画画写写。
圆形,是傅桓昱,边上的一个长方形,是孙梁,周边一个个小圆是孙家的党员。他们看似也簇拥着皇权,其实只是围绕着孙梁移动。除此之外,朝堂上还有几股势力。秦家,因为秦匀远调,多少有些心凉。因为容嫔移宫之事,容廉的追随者也是极其不满。
除此之外,就是晟王傅季。
真心拥护傅桓昱的,似乎只有傅季了,从结果来看,这真心应该是经受不住考验的。
剧情慢慢发展,傅季终是能取而代之的,但他没那么多耐心。要加快这份进程,就得早日把傅季的真心拆解。
傅季和傅桓昱是堂兄弟。听闻先帝和傅季游手好闲的爹关系甚好,两人是同一年出生,先帝生于冬末春初,性格沉稳,傅承辉生于盛夏,性子跳脱活泼,傅承辉的生母聪敏,一早就将儿子摘出了皇权之争,所以两皇子是很好的玩伴。血浓于水,让赤忱正直的傅季篡权夺位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在原书中,一定存在什么契机让他动手。
秦江笙不受宠,但出身显贵也无人敢惹,若是为了她,篡位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舍近求远。
床上的人终于动弹了,像是被子打了她似的,她扑腾了一阵,终于把自己解救出来,脚一蹬,锦被准确地盖住他的头。
沈骁握了握拳头,沉住气宽慰自己,苏年晚宴上也算是反应极快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沈琦君最近可谓是鸿运当头,先是有了身孕,这几日父亲又升迁,从县刺史升职成了中州刺史,还进入了总管府任职。虽然权利还是那么点权力,但黎县那地方穷乡僻壤的,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苏年又觉得奇怪了,傅桓昱脑袋就这么点容量,能想到的对沈琦君好的方式也就赏礼物,每日去宫里坐坐,怎么忽然想到给她爸爸加官。
“黎县前阵子干旱,沈觉迷信,找了算风水的,那人指着一块地说地底下的东西能解渴,沈觉还真带人挖开了地。”
“真的有水?”苏年问。她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上次那个方丈准得她不得不信。她渐渐对这些也有了些敬意,毕竟这是在小说里,没准小说的设定就是有这种玄学。
沈骁摇头,“没有。”
“唔。”果然是江湖骗子。
“但是挖到了金矿。”
“什么!”苏年瞪大眼直起腰,“那种地方还有矿?在哪?叫什么县来着?”
“细察之后才知,大昭立国之前,黎县边上的旭峰有群山匪,别地方在打仗,他们兄弟几个到处敛财,昭曙帝经过这里时解决了山匪问题,但这些山匪是真守财奴,提前就把钱财都藏好了,昭曙帝也不是为了钱,打完就走了,也不知此处有钱财。黎县这么穷,这群山匪也‘功不可没’,不过老百姓也都以为自己的钱财被另外什么大王卷走了,哪能想到会在地下埋着。没想到几百年后竟然挖出来了。”
沈骁说着拿出一枚金钗,“你看,上面还刻着旭王。”
苏年啧啧两声,“一个山大王也自称王了。”
原来早上的金器是这来历啊,苏年一直觉得金做的东西俗气还显黑,一送到看也没看,也没听太监说是从何而来。
“不过从挖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在当时可谓富可敌国了。”皇朝摇摇欲坠,国库空空荡荡,这些山匪能积累起这么些东西,倒也算了不起。
“那沈觉也是老实,要是被我挖到,我肯定偷偷藏起来自己用。”
“傻不傻,这么多人看着呢,当然要大义凛然地上交国家了。”说着,他顿了顿,“你又怎么知道他上交的就是全部呢?”
“他私藏了?”
“不是私藏,但肯定上供了。苏年,你知道是谁提议升官的吗?”
“沈总呐,这么多当官的,我人都没认齐呢。”
“是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