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更加笃定这是祝楠琲一贯的作风。
令人毫无怀疑。
他望着车窗外流动的车群,淡淡道:“你在我心里什么形象你不是最有数吗。”
仿佛这句话会得罪祝楠琲似儿的,他压低声音,不敢大声说出来。
若不是祝楠琲全程斜着身子凑近些听他的话,她也许还真不一定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吹牛的人心比天大。
她脸部红心不跳,“知道,当然知道。像我这样全身上下都是优点的人,在你心里——肯定也是很完美的啦。”
说完,她情不自禁扬起一抹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昌景赞笑而不语:这个祝楠琲……过去了几年,嘚瑟劲真是比以前加剧上百倍。
祝楠琲迟疑地注视他,心里感到疑惑:“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对话洗涤了他心里的郁闷和难受。”
司机将祝楠琲送到她的家。
下车以后,祝楠琲笑着和昌景赞挥手,“再见啦,一路平安,要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哦。”
昌景赞迟疑地点点头,虽然祝楠琲看上去风平浪静,但他总觉得祝楠琲哪里不对劲。“嗯,知道,你快回去吧。”
“我看着你们先走。”祝楠琲就像打了鸡血似儿的,坚持如此。
昌景赞:“?”
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于是,他出声对前面的司机说:“陈叔,我们回去吧。”
“好。”司机得到示意后,立即启动车子,一眨眼的功夫,车子便转弯朝外面的马路开去。
在彻底离开之前,昌景赞透过车窗再看了祝楠琲一眼,不急不慢道:“陈叔,你在前面一个路口停一下。”
—
目送他们离开以后,祝楠琲总算满意。
没有他们监视,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按照棠玉的请求到他俩以前待过的孤儿院去取一件东西。
正当她卸下防备,大摇大摆地转身往另一个路口走去时,昌景赞的身影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她当即怔住。
“不是……你怎么在这儿!”
祝楠琲不敢相信般回头看了一眼,无措地望着方才那条街道,“你不是和司机叔叔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昌景赞神色不惊,沉着开口:“你表现得越不正常,我就觉得你心里越有鬼。”
“没……没有的事,误会,都是误会。”
祝楠琲找准时机,准备从她方才观察到的一条小路溜走,蹑手蹑脚转身,又被昌景赞一把拽了回去。
“想去哪儿?”
他神色缓和,仿佛不会对祝楠琲怎样,可是她怎么看——也觉得昌景赞今天不问出个什么名堂就绝不会罢休。
“算啦。”祝楠琲重新站好,免得自己“做贼心虚”的模样暴露得太多,“其实就是帮小玉一个忙,但是你千万不能和项天恩说,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好,你要是说了,这件事就会被我彻底搞砸。”
“你们想做什么?”
昌景赞确认祝楠琲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后,不自觉松了口气,他神色自若地注视着祝楠琲,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或者说,她不回答也没关系,他只要能看着她……哪怕多一眼,也挺好。
“小玉不想让项天恩亲眼看着她离开,所以她让我帮她到孤儿院去取她以前留在那里的一本画册,换句话说——小玉想提前和他告别。”
祝楠琲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刀,一点点地刺痛两个人的心。
棠玉对他们而言不是陌生人,而是朋友。
昌景赞看着眼前的祝楠琲,情不自禁想,如果自己有一天也和棠玉一样,是不是也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提前做一场告别。
让生者不再为将要离开的人而痛苦太久。
“明白了。”昌景赞淡淡回答,“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去孤儿院?”
“没错。”祝楠琲乖巧地点点头,既然秘密已经被发现,大不了再拉一个下水。
闻言,他拉着祝楠琲往前走,“我带你去,你一个人最不让人放心。”
听到这句话,祝楠琲的第一反应便是反驳他。
“什么叫做我最不让人放心。”她坚持要证明自己是一个很靠谱的人,“昌景赞,你不知道,以前我可是获得过班级最佳好人奖的,我这人的靠谱程度那可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他笑了笑,“好人奖?你梦里得的吧。”
“我??”
祝楠琲不服气,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令人不放心,那么昌景赞为什么要陪她一起?
他是在担心这件事还是在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