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实在拉不起莫云乐,翠儿也放弃了,只一直念叨着要写信告诉老爷。
莫云乐本就心绪不稳,被念叨得心烦不已,没控制住直接对着翠儿甩出一巴掌,把脸扇偏过去。
“你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吗!这里面快要出人命了你看不见吗!”
“只知道你的礼数,你的主子到底是莫尚书还是我!”
她死命忍着发疼发胀的脑袋,双眼猩红:“你要是认你的主子是莫尚书,就给我滚回尚书府去别跟着我!你要是还认你的主子是我,就滚回院子里思过别烦我!”
“身为一个奴婢干涉主子的事,还敢对着主子叫嚣,这就是你的礼数?”
“滚!”
好不容易抛弃那什么鬼的礼数骂了个痛快,莫云乐堵在心里许久的气终于顺畅许多,心里也敞亮不少。
翠儿头一次见到如此狰狞的莫云乐,一时愣在原地,再次收到眼刀才反应过来,马不停蹄地跑。
那跑步的姿势别扭得,如同背后有恶鬼在追似的,竟也是抛弃了礼数。
呵。
莫云乐收回目光,却发现将军府的下人也被吼得愣在原地,一时头更痛了。
好在一个时辰已经过去,李军医和管家终于从屋里出来。她递给管家一袋钱,叫他去安抚被吓到的下人,自己凑上前去找李军医了解情况。
管家接过钱。方才他已经听马夫汇报了情况,此时看莫云乐的眼神多了一丝真心实意的尊敬,也乐意帮她做些细微的事。
李军医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在他身后,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
“血虽然暂时止住了,但将军的情况仍不容乐观。将军先前一剑就伤得严重,如今伤口裂开,草民医术不精,只能暂时稳住却无法治疗。”
莫云乐闻言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她死死咬着牙,直到下颌酸痛才勉强稳住心绪,遣一小厮去寻楼雪洲。
楼雪洲这边从看见赵锦城出事就开始做反应了。
先是逼问出掌柜确实存在与官员勾结分赃的事,直接拔出桌上的刀血溅当场,又动用自己暗中培养的力量更新了店里的伙计。
然后火速赶回楼家请付辛。
付辛是江湖有名的散医,传闻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却有个怪癖——不医士人,不医权贵。
恰好前几日楼家有一老前辈生病,付辛暂时住在楼家。
听闻是士人要求医,付老死活不去,楼雪洲如何劝说都不听,直到听说求医的是赵锦城,才终于答应来看一眼。
是以将军府的小厮赶到楼家时,楼雪洲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等在门口。
付老与其徒弟类婉婉已经坐在马车内,车夫得了楼雪洲的令,一把捞起小厮快马加鞭地向将军府赶。
楼雪洲立在原地目送马车消失,才回了楼家。
镶月楼是他手下最大的生意,刚发生了如此大事,又经历了大换血,需要他处理的事情还有太多。
马车到了将军府,莫云乐亲自迎了付老和类婉婉进门,楼雪洲安排的人在一旁为她介绍付老,还有一队人从马车上搬下早已备着名贵药材。
不得不说,楼雪洲真的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可能世外高人都有些脾气,付老一路谁也不搭理,径自跟着带路小厮走到门前,扒拉开挡门的李军医就往里冲。
李军医还要再拦,却被莫云乐挡下;类婉婉想要跟进去,也被付辛推出门。
他吹胡子瞪眼地:“就在门外站着,为师自己进去便好。还想跟进去?你个女娃娃懂不懂何为男女有别!”
说完,就“砰”地一声砸上门,隔绝外界一切视线,连伺候的丫鬟都不让进去一个。
“夫人,这……”李军医还要进门抓人,却被莫云乐打断。
“李军医,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付老,但现在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被识破心思,李军医讪讪收回手,跟在门外等着。
其实明知道现在应该稳重些,但他就是忍不住焦躁,在门外不住徘徊;而同样是被挡在门外的类婉婉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事实上,类婉婉不仅像个没事人一样,她的心里甚至还在骂街。
她从小热爱中医学,本来是一所中医药大学的大三学生;但过了许多年,中医留下的东西本就不多。
好不容易一朝穿越,又遇到了个闲散神医,结果人家竟然不收女徒弟!她软磨硬泡了好几个月才终于让对方答应收徒,结果好不容易遇见个学习模型,竟然又以男女有别被拒之门外!
类婉婉都快气疯了。去你妹的男女大防,她要观察学习模型!
天知道她错过了多少学习机会!
不多时,付辛开门出来,对莫云乐点头:“老朽可以治。”
一句话瞬间给了莫云乐莫大的希望。她行了大礼:“我已听说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