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棋牌室围坐成一圈,江狸站在费洛身边,看着赌桌上成堆的筹码,莫名有些紧张和兴奋。
费洛问:“谁发牌。”
场上没有专业的荷官,方序清笑道:“要不让乐秋来吧,我记得她演过荷官,应该会发牌。”
霍却非看了一眼辛乐秋,辛乐秋也拿不准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干脆大大方方应了下来,“没问题,我来发,几位爷别嫌弃我手生就好。”
“我们哪敢置喙你。”王颂年点了根烟,开玩笑道,“你的手生不生只有霍三最有发言权吧。”
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但辛乐秋是勉强的笑,卓濯是敷衍的笑。
只有江狸是真没有get到笑点,还一脸懵懂地看向费洛。
费洛对她说:“早说让你去小孩儿那屋玩儿了。”
江狸在桌底下踹费洛,费洛低骂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也更真了。
费洛对辛乐秋道:“别紧张,你随便发,都是闹着玩儿,发错了大不了让霍三埋单,我们给你当公证人。”
辛乐秋知道费洛是在缓解她的尴尬,对他真诚地笑了笑:“谢谢费少。”
“他一个子儿不掏,你谢他做什么。”霍却非淡淡道,“听他三言两语把你忽悠瘸了。”
辛乐秋手法娴熟地洗牌,对霍却非露出好看标准的笑容,“那我也谢谢霍少。”
辛乐秋发好牌。
王颂年拿到两张K,一张方块,一张梅花,天王牌,脸上还是一贯嘻嘻哈哈的模样。他贴着他卓濯的耳朵,若有若无的说了句什么,卓濯一下就红了脸,帮王颂年点出一摞筹码,她的手腕上带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玻璃种手镯,轻轻一拨,帮王颂年加注到20万。
周峪川拿到一张梅花Q和一张红桃3,理智而干脆地弃掉牌。
方序清瞄了眼牌,把牌丢给辛乐秋,也是弃牌的意思。
没想到的是,霍却非竟然也拿到一对KK。
一张黑桃,一张红心。
这下可真是精彩了。
霍却非面无表情地跟注,一叠筹码被他轻轻巧巧地推进奖池。
王颂年笑说,霍三这表情管理,比方大明星还到位。
费洛拿到一对4、8红心,气定神闲地跟注,他单手操控着两摞筹码,指尖轻放,洗扑克似的把两摞合成一摞。明明是一对同花,公共牌也还没开出来,费洛愣是弄出了一副对尖的气势。
王颂年猜他是咋呼,开玩笑试探他:“洛子,你这手活真够细的,最近空窗期吧。”
费洛面不改色道:“是有很久没谈恋爱了。”说完还看了江狸一眼。
江狸心道:看我干嘛?看牌啊大哥!
救命,真的有点紧张,虽然啥也看不懂,但就是莫名其妙跟着紧张。
辛乐秋翻牌,公共牌是:红心7,方块10,和方块A。
这牌不太讨喜,接着翻牌圈大家都过,没人下注。
辛乐秋发出转牌(倒数第二张公共牌)——红心2。
王颂年猜很有可能大家手里都没有A,他觉得自己有机会领先,于是继续下注,加到40万。
霍却非看牌面,猜到费洛有可能要听同花,扔出一摞筹码继续跟注,想阻止费洛听同花。
底池里本来就有50万,算上三个人的加注,这个奖池已经高得有点吓人了,至少是对江狸这个穷鬼来说是这样。
当然,正因如此,这个赔率值得费洛去赌一把。
费洛选择跟。
辛乐秋翻开最后一张公共牌——红心6!
拿着KK的王颂年和霍却非陷入沉思,开始充满怨念地弃牌。
河牌圈过完,费洛潇洒地亮出4、8红心,牌桌上一片哗然,王颂年和霍却非看完都想吐血了。
王颂年笑着大骂:“他妈4、8都敢一直跟,费洛你属狗的吧,赌狗一条!”
霍却非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对王颂年说:“我俩要在翻前干光的话,现在就是我俩分钱了。”
早早弃牌的周峪川看得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表示这钱没白输,电影儿都不带这么演的,免费看了场澳门风云,挺好。
江狸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大家在骂费洛。
“赢了?”
“赢了啊。”
费洛气定神闲地继续下一局,这局他摸到的牌很一般,很干脆地弃了牌,没损失太多。
三四局下来,费洛桌前花花绿绿的筹码已经堆成小山了,江狸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惊喜转变为惊吓。
王颂年输最多,第一个说不玩了,方序清次之,也跟着附和。
费洛不强人所难,见好就收。
他没仔细点,随便从桌前拿了叠筹码,推到辛乐秋面前,说:“谢谢。”
辛乐秋有些发懵,看着桌前的筹码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