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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呀,刚刚说要去接月蕊回家。”副社长夏槐说,“走了好几分钟了。”
“啊……”
“怎么,绮容一走你就不想在这待了?”
“是有点儿。”陆羽明笑了笑,说:“那我也早点回去吧,你们好好玩,我等下把账结了。”虽然社会惯例是有前辈请后辈吃饭的习俗,但聚会的费用事实上怎么也轮不到大三的陆羽明一个人来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原创戏剧社里边出现了一帮来混日子的人,他们的目的都不纯粹,无非是想要认识其他戏剧科的漂亮女孩或讨好家世不俗的陆羽明。就像提出今天来酒吧的霍高介和臧奇,总千方百计地从他身上占便宜。
“我们社团有经费的……”这种情况的出现,没有什么魄力的休杰社长要负起一部分责任,但他也只能跟陆羽明说。
“没事,由他们吧。”从小见惯了这些人,陆羽明很清楚他们的使用方式,觉得没必要跟他们计较,说不定有一天还能派上用场。
“哎呦,真谢谢您,一路顺风!”那几个他不大喜欢的社团分子高声说,盖过了休杰的叹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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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容走出酒吧,站在路边等待陆羽明,街上热热闹闹她却进入了自己的小小结界又开始沉思。
迷路绮容不害怕,她怕的是陆羽明说的“万一有什么事”。月蕊对于绮容来说意义非凡,她可是第一个主动来和绮容做朋友的女生,算是把绮容从孤独的角落里面一把拉出来的人。
而且,绮容依赖月蕊不断地释放出的爱意活着。
无论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绮容都不希望她出任何一点事。
想到这里,绮容给月蕊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提示音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真是的,早就跟她说要随身带充电宝的,她就从来不记得。以前她也总因为手机没电让自己白白担心,绮容真心祈祷这次也是空着急一场:可可怜怜地站在原地等着绮容来接她,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抱怨她的男友。
绮容越想越气:就是这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她才会被罗杰那种人骗走啊!绮容一直跟月蕊的男朋友罗杰不对付,在她眼里那个人就是辍学混社会的街头混混,能组乐队出名完全是因为运气好。那种性格顽劣乖僻的人能配得上纯洁得像小白兔的月蕊?
月蕊在这件事情上还居然向着罗杰多点,甚至不惜为了这个人和绮容吵架……
站在冷风里面,绮容回忆着以前的事情不自觉地掉了颗眼泪,连忙擦了一下眼睛再环顾四周,生怕别人看到一点眼泪——脆弱、别扭又爱哭的特质,是她最想藏起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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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明的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停在绮容面前。而绮容正靠在电话亭旁边发呆,没往这里看。
她应该认不出我的车吧?想着陆羽明下了车,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以前外出被家人严格管理的绮容,印象中好像没有坐过同龄朋友的车,况且不管是家里的保姆车还是出租车她都习惯坐在后面。只是陆羽明没给绮容犹豫的机会,很绅士地给她开了副驾驶的门,绮容就说了声谢谢,然后谨慎地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有点不太习惯呢……还好陆羽明的车内环境很干净舒服,没有什么令人不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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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陆羽明才意识到第一次和绮容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面。这车厢中原本或能成为一个很暧昧的环境,只是绮容此时没一点儿心情和陆羽明玩文字游戏,对他的只言片语的安慰也只有简单回应。
于是陆羽明就开始神游。他以前听说过一种说法,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时嗅觉会变得敏感,或许能用在这里?他在这个环境里面清楚地闻到了她的香水味,主香调应该是玫瑰花,那花瓣上结着些冰霜,在冬天里面凋落下来和泥土一起再结成冰。
他偷瞄了下旁边的绮容,她的脸颊被黑色卷发遮去了大半,正撑着脸靠在车窗旁忙着着急,无暇顾及旁人。在这个小小空间里面便只有陆羽明被相互作用的微妙气息影响着,多巴胺好像随着他的一呼一吸慢慢产生。
绮容盯着窗外的红灯不说话,好像被她直勾勾地盯着就能快一点一样。
“别着急,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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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绮容说的地方,这个叫摩斯的livehouse陆羽明以前也来过,兔子罗杰乐队也略有耳闻。此时演出早就已经散场,街上只剩三两人群慢慢离开。
看着兔子罗杰的海报,陆羽明默默感叹月蕊那种乖乖女果然会喜欢这种看起来叛逆不羁的人,一边看着绮容又打一个电话,“还是没电。”
从没看过她这么着急……陆羽明刚想抚平一下她的情绪,绮容的手机铃声就适时响起,把二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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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的号码。
绮容平时是不会接陌生人电话的,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