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所共夷。
“不清楚,听说有人夜闯仙盟,来者自报钟暝山。”
仙盟传来的消息没头没尾,南清骊不好揣测。
明月枝将这消息咀嚼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问:“是从湮祸中逃脱的那位少主?”
要说钟暝山还有谁能闯入仙盟,让仙盟发布消息通知各大宗门,恐怕只有那位钟暝山少主了。
明月枝印象中没有这件事,或许是上一世她休养了一个月,事后也没有人同她讲这回事。
不过她倒是知晓这位钟暝山少主后来的事迹。
堕魔了。
仙盟被他烧没了。
南清骊点了点头,又添了一句:“据说伤了丹衢仙尊。”
“这么厉害?”明月枝有些惊讶。
丹衢仙尊,坐镇仙盟的大人物。
据说已有合体期巅峰修为,这样厉害的人,居然被人伤了,伤人者还逃出了仙盟的天罗地网。
明月枝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想想,能从湮祸里逃脱,本身已经是世无仅有的人物了。
从前,在课堂上听谕师提起这回事的时候,不少弟子都对这位从湮祸中逃脱的少主非常好奇。
毕竟修仙者一剑上可分山,下可断海,要说还有什么能让整个修仙界都为之一颤的,那必然要数湮祸了。
沧渊再往前数上几百年,修仙界还存在不少千年大宗,可惜长达百年的湮祸,这些千年大宗大部分都消失在了弹指间的烟尘里。
修士们殒的殒,隐的隐,不少灵山灵地毁于一旦。
余下来的宗门,不能说有架海擎天之力,只能说有劫后余生之幸。
湮祸是天道所降,也是数不尽的修士穷尽一生也难以窥探的噩梦,能从湮祸中逃脱,本质上意味着这人曾超脱天道。
这简直就是传奇。
为此,有些皮厚不怕挨骂的弟子专程为这样的传奇编撰了一些小故事在授业台流传。
但是后来被谕师发现严格惩罚了一批人后,大家也只敢偷偷摸摸在私底下传阅了。
倒不是这些人叛逆,想与师长对着干,只是少年心性,对从湮祸中逃出来的人总归有几分探究。
一个不被如今的修仙界承认的地域,出现了整个修仙界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传奇。
这就产生了一种戏剧性的效果。
当然,这种传奇性人物只有出现在戏剧里在纸面上才会引人遐想。
一旦出现在现实里,事情就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厉害?明月枝,话可不能乱说。打伤丹衢仙尊,这是罪不可恕。”不远处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娇俏女子开了口。
这人是掌门之女,名唤姜瑶音,外号耳朵尖,专挑明月枝的错处。
她们两人之间的过节可以追溯到十年前,那会内门弟子考核的时候。
此时她一双漂亮的杏眼斜睨着明月枝,脸上还带着几分惯常的嘲讽。
明月枝没有理睬姜瑶音的嘲讽,拉了拉师姐的袖子:“师姐,那我们回去要做什么?”
不等南清骊回应,姜瑶音就走到了两人身旁:“当然是回去修炼啊,两年后仙盟有大比,各宗门优秀的弟子将有机会进入仙盟学习,获得传承。”
又高高在上地将明月枝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过,你应该不用参加大比,你这修为…”
她没有把话说完,倒是“啧啧”了两声,随后与她周围的几位弟子对视一眼。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的弦外之音,未尽之言。
南清骊面上一寒,按理说,她没有什么资格说教姜瑶音,往常她也不太管这种小打小闹,毕竟两人年纪相近,又还年轻。
可这回阿枝刚刚脱险,又受了伤,她还不依不饶,连同其他弟子一起讥笑,就太过分了,看不出半分同门之谊。
“阿瑶,你少说些。”她声音有些冷淡,带着凛凛威压,周围还在看热闹的弟子立马噤了声。
“骊姐姐,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她哪一点配得上悬光仙尊亲徒这个身份了?”
“从前享誉修仙界的各位仙尊,他们的亲传弟子哪一位不是资质非凡的人物,偏生她…”
姜瑶音斜着眼睛乜了一眼明月枝,轻哂一声。
真是块烂木头。
“这要是以后去其他仙门行走,别人还会以为我们仙尊看走了眼,竟将不成器的朽木顽石收做了亲徒。”
“再说了,骊姐姐与其为她说话,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姜瑶音挑着眉毛看向两人,她可不怕南清骊,虽然说南清骊现在是玄微宗年轻一代里的第一人,十四岁筑基,十七岁结丹,确实称得上一句少年天骄。
可南清骊已经许久没有突破了,如今二十有五,却在金丹中期卡了七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