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沈侍郎也是跟白司州一同盗取凉州月关图的同伙,都是那背后之人的爪牙。”
赵书廷继续添油加醋的言明跟月关图一切有关的纠葛,这沈侍郎,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不!不!你胡说!你胡说!”
“陛下,臣不是,臣不是啊,请陛下明鉴,请陛下明鉴!臣冤枉,臣冤枉!”
“臣,冤枉啊!”
沈侍郎直接就哭倒在了这正华殿内的阶下,都快要喘不上气。
此话一落,明帝看着刚呈上来的证据物证,也是好半天都没说话。
哭声却是一直不止,带着好大的战栗和恐惧,愧对天子之威。
赵书廷稍稍抬眼来瞅了瞅,脸色可是不好看。
都是那背后之人的爪牙,明帝心里还在细细揣摩着这话,简单几字,背后却是藏着的是危及中朝江山的猛兽利虎。
沈侍郎纠着疼,不敢再抬头来望着明帝,不敢,真是不敢。
“父皇息怒,既然赵书廷已经查清楚了,按律处决了就是。”
“这凉州之地,所犯的事可不小,父皇还是要先将这凉州平定了才是。”
“是啊,陛下,还是先派遣哪位得力的将军前去平叛才是,这凉州之地,不同一般啊。”
没有死死咬住沈侍郎不放,赵书廷也没将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他只是一个幌子,能顺利的引出月关图,把这件事解决了就是。
所有人的声音都一齐在明帝的耳边响着,他坐回到了自己的位上,还没开口。
“陛下,臣愿带兵前往凉州,平叛除乱!陛下只需一声令,臣无处不往!”
周将军又要开口前来请令,不管是青州还是凉州,他都可!
“周将军少年英雄,真是好胆识。”
除了随声附和,他们倒是还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眼下的局势,真不是最差的,起码还有人才可用。
赵书廷在堂下静静的候着,他听着周灼将军这般说,心底里奇怪的也生了一番波动,手慢慢的握成了拳,他还是刻意在压制着自己。
周灼将军是人才,眼下又是这般犯难,赵书廷看着他们几人的神色,却都舒展不得。
他还在想,若是自己眼下冒出来向陛下请命,让他带兵出去,也未尝不可。
哪怕,明帝能想过那么一刻,知道他除了行查司,还有别的地方也可用。
但是,他走不得,行查司还不能交给别人,他还不能离开这儿。
赵书廷心里另外一个想法做罢,只是跪下又道,
“陛下,朝中还有几位将军可用,逆王平叛之事要紧,凉州生乱之事也要紧,可兼顾的。”
“并非是无人可用。”此言一出,其他附和,心觉有理。
——
在正华殿内吵扰了许久,出宫的时候,已经都接近日沉时刻。
赵书廷和周将军一同出了宫来,在外散了会儿步,两人交谈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又各自回了去。
沈侍郎的案子,没有交给他行查司来办,修王还是提议交给大理寺就是。
今日赵书廷这般作为,要是再不收敛些,那些谏官大人怕是又要来弹劾他了。
赵书廷可是明眼人,知道这沈侍郎,修王是还要保住他的,表面上是他赵书廷没有拿着这个把柄,或是吃了个瘪。
他该装的还是得装,出正华殿的时候,还故作了一番稍显伤心不得意的脸色。
正被修王瞧了去。
只是,这会儿了,赵书廷想着可是笑了几声。
什么贿赂,什么万钱,什么白司州,什么书信账目,这般简单的把柄,他都懒得去查,现在来逼修王一把,他还是听话的。
算着日子,或者在哪位将军去凉州之前,这月关图就会落在哪位将军的手上了。
至此,这事算是完了。他不用再多费心了。
周灼将军明日便会启程去青州之地协助周照将军,虽是有些匆忙,但是君王有令,莫敢不从。
元王殿下,逆王,将军,生乱,赵书廷其实感觉自己有好一阵疏离,与这些事,其实并不相干的。
他的作用真的就是止步于此吗?行查司指挥,仅此而已。还有的是,什么?赵书廷走于街上,心里有阵落寞。
吏苏在身后紧紧的跟着他,不敢多言语。
若是今日他真的冲动向明帝提了,又或许答应了,自此,他的身份也就变了。
不再是赵大人,而是赵将军,其实这样念着也挺顺口的。
“吏苏,沈侍郎的事,告诉他们都不要再管了,早点跟行查司撇清关系才是。”
赵书廷回了神来,不忘记多叮嘱一句,还是清醒现实点的好,他那相公爹可是不会答应的。
长京,才是他要战斗的地方。